?”贺嫣没当回事。她一张脸生得不错,背后又有贺家,纵然一副非沈知珩不嫁的德行,但也少不了有人献殷勤,这阵子贺家收了不少东西,能拒的都拒了,没拒了的便都堆在仓库里。
琥珀感慨:“我家小姐果然人人都喜欢。”
贺嫣乐了一声,一抬头又对上沈知珩的视线,于是朝他抛了个媚眼,沈知珩沉默一瞬,用戴了手套的手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林香就在沈知珩附近坐着,本来还高兴着,结果看到连水酒都不肯跟自己喝一杯的贺嫣,这会儿正大庭广众之下撩拨沈知珩,顿时气得一口气哽在心口。
皇子公主们陆陆续续到了,贺嫣一眼就瞧见了祁远,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是克制地对他点点头。祁远笑了笑,跟挨着她坐的九皇子说了句什么,九皇子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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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祁远在旁边坐下时,贺嫣心跳都快了一拍。
“小年安好啊浓浓。”他笑盈盈开口。
贺嫣喉咙动了动,一时没发出声音。
祁远也不介意,将自己桌上的一碟酥点递到她面前,贺嫣慌忙拿起一颗,刚咬一口,便听到他压低声音道:“小五身边的嬷嬷宫人都被罚了板子,她也要禁足一个月,今年的过年份例也是全取消了,这几日母后一次都没去看她。”
禁足和罚俸都不算什么大事,但在皇宫这种捧高踩低的地方,无异于告诉众人她失了圣心,帝后这一波属实是替她出气了。
贺嫣心中感动,面上却装乖:“那五公主岂不是很可怜?您跟我说这个干嘛,搞得我心里愧疚。”
“少来,敢说你不高兴?”祁远眯起眼眸。
贺嫣无言片刻,到底是没忍住笑了。祁远看着她明媚的模样,一时也有些想笑。
琥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越看越觉得般配,正瞧得认真时,一抬头便看到对面的沈知珩垂着眼眸,神色淡淡地独自饮酒。
啧,太孤僻,还是二皇子这样的适合她家小姐。
皇子公主一到场,帝后也就随之而来,贺嫣随众人跪拜行礼,起身时又一次对上沈知珩的视线,习惯性地挂起一抹笑。
沈知珩别开脸,落座后再不看过来。
这人怎么越来越不高兴,难道是因为看见旧情人了?贺嫣撇了撇嘴,缩起来看各路臣子拍马屁。时隔六年再看这样的场景,竟然哪哪都是新鲜的,热闹的舞乐虽比不上漠城凌冽的风,可也有种平和的美。
贺嫣看得高兴,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飘飘然地想找祁远说话,却发现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也是,他可是今日庆功宴的主角,怎么可能会一直陪自己坐在这儿。她遗憾叹气,跟对面的沈知珩招招手。
沈知珩抬眸,桌前烛光映在他眼中,折射出碎片一样的光点。他似乎也喝了不少,眼神已经有些许涣散,却始终保持脊背挺直。
贺嫣笑笑,正要拎着酒壶去找他,林丞相突然先一步出现在沈知珩面前,刚才还饮酒作乐的众人突然齐刷刷看过去。
“怎么了?”醉得迷迷糊糊的贺嫣察觉到气氛不对,拉着琥珀问一句。
琥珀无奈:“沈指挥使这次办的是科举舞弊案,案子涉及多是文官。”
沈知珩猛地回头,已经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衣衫和头发都有些乱了,实在是狼狈得可以。
贺嫣气结扭头就走,然而还没走几步,身后便又传来呕吐声。动静频繁,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她到底没忍住回头。
贺嫣笑了,叫来一个宫人带她去,琥珀赶紧起身,走之前千叮万嘱她别乱说话,贺嫣不耐烦地摆摆手:“放心吧,我可是在皇城根下长大的,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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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呢?不会是被毒死了吧?贺嫣晃晃悠悠往外走,舞乐喧哗声被她渐渐抛至身后,渐渐的周围寂静无声,只余脚踩枯叶的动静。
贺嫣回头盯着她看了片刻:“你是不是想如厕?”
而十步远的对面,林丞相举杯笑道:“沈大人,你这次办案有功,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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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吞吞地走着,寒凉的空气随着她的呼吸变成白烟,醉酒的脑子也逐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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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哎呀一声往下倒,沈知珩眼神一凛,赶紧将人扯回来。当温软的小姑娘撞进自己怀中,他身体僵了一下,接着便要推开,贺嫣却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沈知珩的脸都涨红了,一只手无意识抓脖子,纵然有手套挡着,脖颈上已经出现一道道血痕。
贺嫣当即抓紧他的手:“你知道你已经把那杯酒吐出来了吧?”
祁远担忧地看向沈知珩,沈知珩面色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还是不放心,但还未来得及去瞧瞧,便被几个文臣绊住了手脚。一场本该闹起来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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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闻言,这才匆匆离开,结果她刚一走,某个有分寸的人就看到对面位置空了,于是也步伐虚浮地离了席。
“滚!”沈知珩还是同一个字。
说罢,便将两只手里的杯子递给他一个,沈知珩垂眸看去,便看到上面飘着一层荤油。
林丞相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脸色变了变后又要发难,良帝却冷淡开口:“爱卿若是醉了,便先下去休息。”
“所以?”贺嫣脑子都不会动了。
沈知珩刚要说话,胃里突然一阵翻腾,他当即侧过身去呕了出来。其实他从晌午起便没吃过东西,能吐的也只有清水,但依然翻江倒海。
她脚步一停,一边默念不要多管闲事,一边还是没忍住朝着声音处走去。
贺嫣忍不住上前一步:“你需不需要……”
夜凉如水,月光沉沉,小桥流水的景观前,一向体面的沈大人单手撑着怪石,正俯身吐得昏天暗地。
……所以她跑出来干什么?贺嫣扯了扯唇角,刚要转身回去,便听到轻微的呕吐声。
吐完了,余光瞥见贺嫣眉头紧锁的样子,喉咙处仿佛又出现了钻心的痒意。他强忍片刻,到底克制不住去抓。
贺嫣看不过去了,三步并两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伤害自己的手腕:“你是打算挠死自己啊?”
沈知珩一顿,抬眸看向她。吐了太多次,眼尾泛着红,瞳孔上也仿佛蒙了一层水光,脖子上血痕触目惊心。贺嫣莫名其妙地想,沈指挥使这个样子,还挺像街上流浪的小狗。
“天下文官,有三分之一皆是丞相门生。”琥珀说完,怕她再追问下去,便拿着糕点把她的注意力转移走了。
贺嫣愣了愣,随即不可置信:“我要帮你,你让我滚?”
小风一刮,贺嫣越来越清醒:“刚才林丞相往杯子里加什么了?肯定不敢下毒,所以是……让你吃荤了?”
沈知珩身体一僵,下意识便要挣脱,却被她死死抓住。
“……您少喝点酒吧。”琥珀叹息,突然调整一下坐姿。
良帝和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