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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熹·花下少年应笑我7(2 / 4)

到有点不安全,因为水是没有规律的,并不如坚实可靠的陆地,船一浮一沉地被浪花拍打,赵熹感觉自己被船摇晃着。但没有办法,去南方最快的就是坐船,如果要行陆路,极有可能被金军刺探到消息来追赶。

赵烁在船头吹风,赵炳不在,余容和康履给他去收拾东西。

“韦姐姐和我姐姐在一处,我方才去问过安了。五嫂晕的难受,五哥去照顾了——听他说官家来了?”

赵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官家”是赵煊。

“嘎吱”一声长响,是船被推动离岸的声音,通津门渐渐远去,赵熹长到十六岁头一次离开汴梁,城门逐渐变成一个小点,船只在河流上摇晃,赵熹感到一阵头晕,就地躺倒在船头,拿胳膊枕脖子,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嗯,来了,叫爹爹去了亳州以后给他写信。”

船在水面上漂流,赵熹感觉满耳朵都是水声,铺天盖地的汪洋,有点像被人不间断地、轻轻地扇耳光,扇的他一阵晕乎,赵烁的声音也模模糊糊:“亳州?咱们是到镇江去。”

赵熹模模糊糊感到不好:“爹爹不是讲去亳州烧香吗?”

赵烁道:“真去亳州,那蔡六前几天把财宝运到镇江去干什么?听说还准备去平江府——算了,咱们跟着爹爹走就是了,管他呢。你躺在地上干什么,当心凉。”

赵熹不要侧躺,因为侧躺听见的水声更强烈,他试图仰天呼吸新鲜空气,赵烁拽着他的手要他起来:“晚上露水多,别躺着。”

赵熹原本想和他说一下父兄之间的事,但不知怎么着脑子里一团乱麻,赵烁的声音响起来:“你晕船的毛病还没好?”

这是要好就能好的么?

赵熹想起小时候去金明池投水标,端午的时候他在那里划龙舟,在船里哇哇吐了别人一身,可又不能因为晕船留下来——还是父亲可靠点!

赵烁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腕,赵熹被拉起来,又忽然打了一个嗝,然后身体耸动了一下。

赵烁眼看不好:“来人!”

然而顶不住了,赵熹“哇”一下就开始吐,他晚上本来就因为担心没吃多少东西,稀稀落落的在船板上一滩。侍从们纷纷围上来,赵熹被人群一挤,更恶心了:“呕!呕!”他挥舞着双臂:“散、散……”

散开啊!

赵烁侧耳仔细听:“三?三哥?三姐?”

我三个头!赵熹一个用力把赵烁甩开,又把侍从们推开,连滚带爬地跑到空地上呱呱大吐,吐完后,又如同一只翻白的鱼,仰面对着天空呼哧呼哧喘气。

兵荒马乱的一个夜晚。

赵熹吐累就昏迷过去,余容怕他晕船还带了一瓶苏合香还有冰脑,全给涂干净了也不见效。

赵炳因妻子任氏怀孕,带了个随行的医生,赵烁把他提过来看病:“九大王确是晕船,因此头痛恶心,待下了船以后就好。”

可一时半会儿的怎么下船?赵烁感觉他在说废话,挥挥手就让他回去继续照顾任氏了,一转头,赵熹终于成功吐昏过去,人事不知。

然而这场昏迷没有持续很久,赵熹就在兵荒马乱中醒来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叫醒了一船人,船上隔音不好。余容说:“崇国夫人不大好,也晕船,说肚子痛。”

赵熹没空管别人,只哭道:“余容,我头疼。”

余容给他把船上的窗户开开,抱着他轻轻哼歌,赵熹一旦醒来,那种被人不间断扇巴掌的感觉又出现了,他一阵头晕脑胀,推开余容便要找地方吐,可他刚吐到一半,惊叫声就传来。

“快叫人,夫人见红了——!”

于是赵炳那里的惊叫、脚步声一清二楚地传达给了赵熹,每一步都好像在踢他的脑子,最后是赵烁披着衣服过来,他先坐到赵熹身边,摸摸赵熹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因为受凉发烧,又道:“我刚去了五哥那边,嫂嫂的情况不太好,你这里也晕船,等天亮我们就走陆路。”

赵熹闭着眼睛:“这样岂不是和爹爹、姐姐失散?”一晚上的漂泊让他出气多进气少:“只要顺风,水路到底快些,我撑得住,七哥你——”

门又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是赵炳。

他抹了一把脸:“他妈的,咱们到底在跑什么!女真人生了四个胳膊八条腿不成?跑跑跑,再跑就出事了!”

赵烁叹一口气:“我正和九哥说这事,他晕船吐了一晚上,嫂嫂的情况也不好,不如明天我们走陆路,坐车去镇江,虽然慢一些,但贼人也才至中山,难道顷刻间能追上来?”

赵炳坐在赵熹的床边,烦躁道:“走陆路也是颠簸!要是光晕船也就算了,可你嫂子她……医生劝我保胎,可今晚上你也看到了,要路上有个波折,昏天黑地的,连个烫剪刀的热水也没有!孩子是小事,她要是有个万一,又怎么弄?”

赵熹靠在余容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第一次见识到了女人怀孕的艰难,乔娘子总怀孕,可生产很顺利,孩子们也很健康,可任氏苍白的脸颊在他心里晃了一晃,莫名其妙的,他发了一个抖。

赵烁的眼神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扫射,最后把问题抛回去:“那你要怎么办?”

赵炳从赵熹床边站起来:“我要和你嫂子回家去,不去南边了!七哥留下来照顾两个姐姐,九哥愿意跟我走就走。”

赵烁绝不同意:“你们一家回去不是叫姐姐担心吗?还把九哥带走,要有个意外,你叫韦姐姐怎么办?”

赵炳向来性格暴躁,赵烁这话又冲,他立刻道:“能有个屁的意外!九哥回去以后就和我住一块,我照顾他,他要有个意外我就吊死去陪他行不行?”

赵烁原本就没睡好,更生气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贼人都要打到汴梁了,我是说万一——”

赵炳打断他:“哪有什么万一?女真人还能把我们怎么样?给点钱打发他们滚蛋就是了!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老三跟着爹爹一块走了,金人要是打进来,赵煊就算跑得了,皇位也保不住。就冲这个他也得硬着头皮上!他还想做回太子吗?”

赵烁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怕隔墙有耳吗?”

赵炳比他更大声:“现在谁还管得上这些!”

赵熹被他俩吵的头疼,微弱地求饶:“五哥七哥,我晕的厉害……”

两个人偃旗息鼓,一起看向他,赵烁破罐子破摔:“你要走我没意见,韦姐姐膝下就九哥一个孩子,他一走,韦姐姐问起来我说不出口。”

赵炳道:“九哥你自己说,走还是不走?天明了我就和你嫂嫂下船,你要是走就跟我们一块儿回去。”他说完拂袖而去,赵烁再坐了一会儿:“汴梁到底不安全,咱们和大哥也不亲,肯定是跟着爹爹最好。不过你要是真回去,韦姐姐这里,七哥一定给你照顾好,行不行?”

赵熹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赵烁给他掖了掖被子,也离开了。

余容没有出声打扰他,赵熹心里又开始算账,除了身体上的痛苦以外,他又想起赵炳刚刚的话:父亲这次离开的时候,带了三哥赵焕走。赵烁也说,父亲这次要去的其实是镇江,而非和赵煊说好的亳州。他在位这么多年,近臣们绝不甘心他就此退位。

如果父亲要复辟,那怎么办?

从风险对比上来说,如果他回到东京和赵煊待在一起,父兄之间的战争不管是谁赢了他都不会有事:亲爹会把亲儿子怎么样?持盈若要杀他,就凭他的身体也活不到成年。

可如果去南方,一旦父亲在南方复辟,他就成了帮凶,赢了固然好,可要是输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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