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随身携带入院一切从简,似乎没什么东西是需要电池的。
“大黄蜂不需要电池吗?我看隔壁302的哥哥带来的变形金刚就要六颗大电池呢!”多多怯生生地回答,六颗电池还需要随时换,毕竟是一笔小小支出,更何况爸爸也还没有完全答应说可以收下龚崇丘的礼物。
“嗐,”龚崇丘耳朵尖,一屁股坐到床沿,握着多多的手去拨弄开合板,示意多多看里看:“在这儿,看到了吗,b充电口,你爸爸的手机充电线应该适配的。”
多多看看陆珊瑚放在床头柜上的充电线口,又转回头仔细看了大黄蜂的充电口,心里一股暖流,毕竟省了钱了:“哇哦,”觉得精妙,忍不住举高大黄蜂方便陆珊瑚看清楚:“爸爸,你看看呢,充电口是一样的吗?”
陆珊瑚扫了一眼,扁口,是一样的,孩子殷切的目光让他开不了口拒绝,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多多,快谢谢叔叔。”
“是哥哥,”多多纠正陆珊瑚:“哥哥说叫他哥哥,他会更开心。”
一阵尴尬的沉默,结束于多多咕咕作响的肚子。
陆珊瑚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再不带多多下楼吃饭,晚了就没什么菜可以选了。”
“正巧,我也还没光顾过儿科饭堂,我来抱多多,我们一起去吃点好的吧”龚崇丘是懂顺杆爬的,哪怕是素不相识的给予过他丁点儿帮助,他也不爱亏欠。
“嗷嗷,哥哥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喽!!!”多多开心的拍着小手。
陆珊瑚再无法当着孩子的面拒绝,龚崇丘才送了多多两份“大礼”,在情在理龚崇丘主动提出要一起吃饭,还是选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的饭堂,大气点吧陆珊瑚,他宽慰自己,何况龚崇丘根本未提认回多多这件事,他完全可以装聋作哑。
进电梯按了数字2,谁知龚崇丘抱着多多又按了1,医院的道路驳接车在出口斜坡边等着,司机站在车边毕恭毕敬:“龚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
旁边陪同站着龚崇丘的秘书长罗劲亭,看到多多和陆珊瑚也毫不意外,见到陆珊瑚望过来,只叫了声“陆先生”,而后不发一言,站好工具人的岗。
“我们不是去饭堂吃饭吗?”多多眼睛滴溜溜看着四周往后走的景色,要不是身上捆着安全带,怕是要兴奋得在车里滚上两圈。
龚崇丘明明是个冷然的商人,对着多多,才一天之内就心境转变,忍不住狡黠眨眨眼:“秘密。”
小孩子是最没办法拒绝秘密一词的,这意味着好奇心充盈全身,而后所有愿望都排在天上飘飘然,只等惊喜高高吊起,噼啪一声戳破,撒下金粉和彩纸,里面用加粗字体写好中了几等奖。多多真的很容易上龚崇丘的钩,作为血缘alpha父亲,龚崇丘不知为何洋溢出某名的自豪感。
多多没有失望,远远就瞧见穿着变形金刚盔甲的s员工挥着手中武器,多多激动得吱哇乱叫,想要站起来又被安全带攥得老紧,直到车挺稳,得到陆珊瑚首肯,忙不迭拖着大黄蜂和擎天柱的手臂,被引入一间宽敞包厢。
“慢点!”陆珊瑚在后面急呼,就要追过去,他生怕多多兴奋摔跤,出汗感冒,一丁点状况又会引发各种症状,耽误后续治疗龚崇丘,以及龚崇丘治疗他。真的越快越好,他有一种直觉,总担心迟则生变。
龚崇丘拦了一把,哪知位置没确认对,陆珊瑚又急着往前冲,变成搂了把陆珊瑚的腰,他还没说什么,陆珊瑚倒像被电打了似的弹开,当他是洪水猛兽。
“哎,不着急,都是专业的ser,对照顾孩子有经验的。”龚崇丘宽慰道。
陆珊瑚这才慢下脚步,他想反驳龚崇丘没带过生病的孩子不知轻重,又觉得现下没必要闹得太僵,干脆缄口,一门心思随着多多的背影往前走。
入了包厢,不得不感慨一句有钱真好,龚崇丘只需要花上一笔钱,研究中心竟可以专门辟出这么大的地方供他专门使用,精心的安排一顿大受多多青睐的餐食。陆珊瑚再次感到危险,仿佛一切都在按照龚崇丘的计划往下走,志在必得知道他会答应,所以每一步都提前安排好,他和多多被拿捏得死死的。
擎天柱,大黄蜂,威震天还有些陆珊瑚叫不出名字的变形金刚ser在餐桌前表演电影里的经典台词配上打斗动作,救护车和另一个女变形金刚ser左右护法陪着孩子,给他讲解,端菜,夹菜,喂饭,偶尔还变个小魔术。多多从未体验过此情此景,瞪大眼睛一直叫陆珊瑚:“爸爸你看,这个是阿尔西,她是个摩托车汽车人,很厉害很厉害的!”
龚崇丘坐在侧首,细嚼慢咽他的特餐,偶尔还用他那杯浓浓绿绿的蔬菜汁,跟多多的橙汁干个小杯,整张饭桌只有陆珊瑚一人食不下咽。
多多踩着椅子横杆站起来,把自己面前的餐后芝士草莓蛋糕往陆珊瑚面前挪:“爸爸,你吃这个,闻起来香香的,跟我的生日蛋糕一样。”
陆珊瑚盯着面前的蛋糕,硕大草莓特别新鲜,棠市已经不是草莓盛产的季节,所以这颗草莓很大概率是从别的地方空运来的新鲜货,奶油泛着细腻光泽,蛋糕看起来也蓬松,他拿起小金匙挖了一勺,确实口感绵密柔滑。跟每年多多的生日蛋糕其实很不一样,多多的生日蛋糕,是他两份工作其中之一的咖啡店,下班之后清库存的临期蛋糕。干结成一块的植物奶油上面摆着一颗糖渍草莓,陆珊瑚从柜子里找出那盒特地攒着的生日蜡烛,每年都只花掉一支,但因为多多有长长的愿望要许,去年多花掉一支。
“爸爸,生日蛋糕真是太美味了,我爱吃草莓!”多多去年在昏暗灯光下,嘴角挂着蛋糕渣感叹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他低下头,心中一阵酸涩,心里很清楚,龚崇丘能给予多多的太多,眼前的一切皆是证明。
“我去趟洗手间。”陆珊瑚落荒而逃,生怕再晚一秒,他发热的眼眶就要落泪。
龚崇丘总不会这么卑鄙吧,不会趁自己去洗手间的空档,就把多多悄悄带走吧?他跟自己承诺过不会抢走多多的,陆珊瑚只是尿遁,又不是真的很急,停下脚步,又悄悄绕回包间门口,听到多多脆生生的嗓音:“哥哥,这里真是太棒了,我们下次还可以再来吗?”
“当然。”
“那会不会很贵?”
“这不是小孩子该操心的事儿,试试这个酱汁蒸菜,里面有白虾,很鲜。”龚崇丘倒是会哄多多,像是天生就会。
陆珊瑚脚下虚浮,一路失了魂真站到洗手池面前,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抬起头看向仪容镜里的自己。苍白干枯的皮肤,泛着青黑的眼圈,目光呆滞,嘴唇周围都翘着皮,连头发都疏于打理,略微有些长了,有些扎在脖颈处,被外套戳得打了个卷往上飞。有多久没有好好哭一场没有肆意发泄,找不到地方和时间,只能变成呆呆的人偶,混混沌沌的活着。幸而他还有多多这枚发条,每次都把他拧紧,让他动起来,不至于生锈废在某一处。
他咬了咬唇,对自己说不,必不可能把多多交给龚崇丘,他要像个人,活着。
归途中多多果然发了饭晕,今天既兴奋又摄入过量蛋白质和碳水,很快就头一点一点的要趴进陆珊瑚怀抱,不肯再在龚崇丘身上多呆一秒。龚崇丘不可置否,只让陆珊瑚往里坐,自己俯下身绕过他,给他系好安全带,顺势坐到隔壁座位。
陆珊瑚下意识就要动,被龚崇丘轻轻按了按肩膀,制止道:“他睡了也没个安全座椅,我坐在旁边,遇到刹车什么的,好歹能帮手起到个防护作用。”
陆珊瑚抿了抿嘴,在这一刻下定决心:“我同意了,不过有言在先,多多是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