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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x(伏黑线)(6 / 16)

得到那个能让他满意的答案。

妈妈告诉五条律子,五条家的女人是群聚在池塘里的鱼,她们的一生都只能够游弋在这口浅水中,等待着被分而食之。

分给谁,怎么分,谁都说不准。

年幼的五条律子趴在妈妈膝上听得懵懵懂懂,她不理解,只呆呆地盯着自己光溜溜乱晃的脚,看起来像是在岸上挣扎拍打的鱼尾巴。

没多久,她就被拎着尾巴,分给了五条悟,她的亲弟弟。

那一年五条律子八岁,而五条悟才刚会说话。

五条悟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姐姐,就在五条律子的床边。他坐在床上抓着她的手指放到自己的脸上,那双被称之为神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一无所知的脸,静静地,如同无风的冷冬清晨,蓝得发白的天空。

他喊得很清楚,“姐姐。”

她却歪着脑袋打量他稚嫩的脸,一声不吭。

她十二岁时,五条悟六岁,她已经习惯了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起居,正在努力适应自己即将这样照顾他一生的结局。她的背影总是等在他房间门口,远远看去如同衰草般萎顿,伏在那儿,见风就倒。

五条悟问她,为什么不爱笑。

她说,不知道。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神情去面对他,面对自己年幼的弟弟,稚嫩的丈夫。细腻敏感的青春期让她总是有很多的问题,只是不被允许开口,于是她的困惑无人问津,渐渐失去声音。

她十八岁时,五条悟十二岁,满腹疑惑的青春期渐渐耗尽了寿命,埋在了她和五条悟一起观赏的清水寺枫林之下。

她学会了亲吻他,在他的额间。

他看着她寂静的双眼,又一次喊她,“姐姐。”

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重复,在她无数次吻过他额间后。

五条悟十五岁时,她不再那么从容,他们之间的独处也不再是幼稚的游戏,逐渐成熟的躯体,躁动不安的情绪,仿佛嗅到的气息里都是潜藏着蠢蠢欲动的期待。

那年的夏天,出奇的热,她的汗水从后颈涎至腰间,洇进他紧贴着自己的手掌缝隙里。

他总是要求她亲吻他,主动的,任何地方都可以。

她学着从他眉间,到眼下,在那片蓝得近乎可怕的天空下,靠近他的嘴唇。

第一次亲吻他时,他的目光看起来像是有无尽的不满,他问,“姐姐,你爱我吗?”

她愣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五条律子的人生自从被嵌进五条悟的生命里开始,家里的老人会告诉她,该怎么讨好一个男人,因为即使是亲弟弟,那也是一个男人。

但从没有人告诉过她,该怎么爱一个男人。

即使是爱自己的亲弟弟。

她只好用讨好的方式去表达爱,问他,“悟,这样可以吗?”

一直盯着伏在自己腿间的她,五条悟晃了晃神,仿佛看见她抬起眼睛,哀愁一如骤雨般吞噬了他的所有声音。

他听见了另一个声音,「悟,你满意了吗?」

“我应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面对你。」

“这也许算是爱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爱吗?」

「悟。」

他猛地睁开眼睛,无穷尽的黑暗如同墓土。

坟墓之中,只有他孤零零的尸骨。

日本传统服饰有种诡异的涩情,尤其是可以单穿的贴身衣物襦袢。五条悟在五条家的时候偶尔会穿这种衣服,那几天在律子房间里也是。衣服宽松,但能在肩背,腰腹这种被抻开或者束紧的地方看出来肌肉的轮廓。十五六岁的青少年身材其实还算不上特别壮硕,但是皮肉绷得很紧,摸着坚实,体温稍微升高也会很明显,隔着衣服都觉得烫手。律子甚至不需要睁开眼睛就能够察觉到他的靠近,热气燎着她的肩背,烧得皮开肉绽。

挣扎的时候会扯开他的衣襟,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肩上,有一丁点动静,衣服就会往下滑一点。出了汗之后,整件都被他脱下来。但腰带懒得松开,衣服就这么软趴趴地挂着,汗水涎着后背的肌肉洇到衣服里,颜色深一块浅一块。腿间的布料因为动作越来越大,被体液打湿,做完就皱得不能看才被随手丢到一边。

就这种半挂着衣服的状态,肌肉若隐若现,汗水从肩膀上滑下来,从脊背肌肉的线条,没入阴影,就像水滑进了水里,只剩下喘息的潮湿的痕迹。

喜欢描写拥抱的时候,靠在肩膀上的时候闻到的气味。和太阳,花叶草木,骤雨狂风那些无机的气味不太一样的味道,带着体温,只属于特定的人的气味。有时候会被太阳的高温蒸腾出来,积蓄在衣服内,花叶草木的气味也许也会因为这样的温度留在衣服布料上,但始终无法掩盖身体的气息。那种味道没有固定的形容词,也无法用简单的好闻和不好闻区分,只是靠近了,闻到,就会想到很多很多不仅仅属于气味的画面,包括那些爱欲,憎恶,不安和恐慌。

古古怪怪的肌肤饥渴症

五条悟很多时候对律子作出的一些亲密行为很像是在品尝,一点点分化她的快感,一点点把她吃进去,吃得干干净净。他喜欢亲吻她的手指关节,但又不只是亲吻,会用牙齿轻轻磨她的手掌心,舌头在掌心凹陷的那个窝口舔弄,舌尖在手心里打转,再湿哒哒地舔过手指缝隙。血气上涌的时候她的手心会变红变热,他在手心里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水痕会让她的皮肤变成暧昧而淫靡的水红色。

他也喜欢亲吻她的肩膀和胸口,因为越靠近身体中心的部位,她的反应越明显,而这时候他的一些行为会变本加厉。牙齿在锁骨附近总是留下一些明显的齿痕,嘴唇吮吸得肩膀到胸脯上那片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些深浅不一的淡红色痕迹。但又和平时要调动她的快感时所作出的行为有着一定的区别,他这时候只是沉浸在肌肤赤裸的接触中,他甚至压根没有什么更多的欲望,单纯的想要体味或者说——品尝她。

这是一种奇怪的癖好,即使什么也不干,也想要腻在她身边,无聊到亲吻。可是亲吻能有什么滋味?只不过是从柔软湿润的口腔里获取一点心理上的慰藉,她依旧不擅长和他接吻,大多数时候只是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这里胡作非为,逆来顺受地含着他,津液被他胡乱顶得从嘴角涎到下颌。但他会吻得很细致,不只是嘴唇,眼睛,耳朵,脸颊,乃至她身上的每一处。从他满足的神色里能看出他尝到了什么,然而他身上存在的依赖性和占有欲本质上应该没什么味道,她很难理解,他所满足的,和在自己身上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滋味。

夏油杰在高专一直很受欢迎,但一直没谈过恋爱,寡得很不近人情。今年白色情人节准备到的时候,同期的家入硝子收到了低年级学妹一包烟的贿赂,前来旁敲侧击打听他的理想型。

他问了一嘴,为什么打听这种事。

她十分坦诚的展示了那包万宝路,贴心的解释,拿人手短。

出于同窗那点情谊,他回得很认真,可能有点过分的认真。

连身高,身材,头发的颜色,长度,笑起来时暗暗发亮的眼睛这些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

家入硝子听完一语中的:很具体,你其实已经有暗恋对象了吧。

夏油杰梗了一下:……吉永小百合,算吗?

家入硝子: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成熟型

她其实不太相信,因为他说得太具体,具体到就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而且,他说喜欢个子高挑的女生,但吉永小百合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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