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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意外(1 / 5)

彭狼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不仅买了早餐,还顺道在小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和毛茸茸的睡衣睡裤,睡衣睡裤是一套,小熊样式的,白色的,很可爱。

彭狼一进去第一眼就看上了。

和小瞎子很配。

小瞎子配熊瞎子,般配。

他出门的时候脚步就急匆匆的,回来的时候,长腿迈得极大极快,快得好像要跑起来似的。

为了压住自己的莫名的心情和控制不住的脚步,他将包子铺老板夹到他耳朵的烟拿了下来,逆着风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一根烟就吸了三口吸完了。

没什么用。

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迫切地想回去!

一想到小瞎子在屋里等自己,彭狼就觉得心里像是点了一堆火,在吐气成冰、太阳挡在云后,路两边的树木赤裸裸的展着灰漆漆的枝桠的北方冬日清晨。

他敞着皮夹克的胸前,却被快乐烫出了洞来,往里面一看,哦,原来里面装着一只迷糊的小熊。

小熊,小熊。

他的小熊。

彭狼靠着墙,站在楼梯的拐弯处,眼睛灼灼地盯着自家的门,平复着因走得太快而引起的急促呼吸。

希望里面的人,将那些污秽都洗干净了。

等呼吸平复之后,他重重地踩着台阶走到了家门口,哗啦哗啦的钥匙响着,最后钥匙被插进了钥匙口。

“咔哒”,门开了。

门被打开,彭狼狠狠地皱起了眉。

地上都是水。

浴室里的水龙头哗哗地流着。

小瞎子没在客厅,彭狼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的台子上,关上门,两步走到客厅。

“哥……你回来了吗?”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浴室传了出来。

彭狼心里一跳,走过去拉开了门。

“不要开门!”小瞎子的声音哑着声音喊道,可是他喊晚了,门已经被打开了。

和腿一样高的水涌了出去。

彭狼被那水冷得一激灵,反应过来后瞬间气血上涌。

冷水!

小瞎子在冷水中站着!

“你站在冷水里干什么?”他伸手将小瞎子拉到自己怀里,怀里的人冷得像冰块一样。

小瞎子又冷又害怕,手还按在水阀上:“呜……水阀坏了,哥,你看看水阀,它一直喷水,我快堵不住了。”

彭狼低头一看,小瞎子原本葱白的手红通通的,死死地握着喷水的水阀。

彭狼额头青筋直跳。

他拍着抖得停不下来的小瞎子,深吸了一口气,压着脾气安抚:“没事,你先松手。”

小瞎子的手已经僵了,他全身都是红的,脸上都是眼泪。

“呜……我的手不听我的话了。”他哽咽着,语气里都是害怕,“哥,我的手好像粘在管子上了……我拿不下来了……”

浴室实在太小了,地上还堆着一堆东西,彭狼挤不进去,额头急得都冒出了汗,好在个子高,惦着脚尖,弓起腰,将上半身挤了进去。

左手紧紧抱着小瞎子,右手顺着小瞎子的胳膊摸下去。

他的手摸到小瞎子的手,将那双比水管还冷的手攥紧拿了上来。

随后将人紧紧抱进怀里,趟着水走出了门。

小瞎子被塞进自己房间的被子里,湿衣服早在路上就被脱了,在被塞进被子里的时候,身上光溜溜的,湿漉漉的。

彭狼的身上也都是湿的,他没时间管自己,转身出了门,从一堆工具里找出扳手,将水阀拧紧了。

浴室里床单被套、睡衣都泡得鼓鼓囊囊的,瘫软在地上,彭狼就着地下的冷水随手甩了几下,扔到了大盆里。

客厅里的水没过地板,如果不管,地板会泡坏,在寒冷的冬天里,不是结冰就是返潮发霉,这个老旧的房子,所有家具和软装上面都有岁月的痕迹,再承受不住这次无妄之灾。

房子还不能换。

隔壁房子里小瞎子头发还是还湿着,他被冻坏了,要吃药,要喝热水,身边需要人照顾。

彭狼咬着牙狠狠地捋了一把头发,快速打开厨房的地漏,拿着扫把将水往厨房扫,地漏里的水哗哗地流,像他急得发疯的心跳。

房间里水扫完时,彭狼后背都是汗,和湿衣服粘在一起,粘腻地贴在身上,难受得他抻了抻胳膊。

家里依旧乱成一团,但是他实在没有心情打扫了。

彭狼拿起放在桌上的早餐和睡衣,将一地狼籍锁在身后,打开了对面的门,跨了进去。

小瞎子的房间彭狼很熟,他烧了热水,拿了感冒药,热了早餐,将所有东西都端到床边,小瞎子蜷缩成一团,被子蒙着头,被子悉悉索索地抖着。

彭狼将裹得像蚕蛹一样的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小瞎子身上滚烫,果然发烧了。

水阀不知道什么时候坏的,小瞎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前一夜还被操了一晚上,早晨他没忍住又来了一次,都没来得及清理。

本来就承受了一夜性爱的身体,没吃没喝,在自己不熟悉的房间里跌跌撞撞地收拾残局,又害怕又惊慌,最后还在冷水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哥哥,是你吗?”两颊泛红的脸微微仰着,漂亮得和琉璃一样的眼睛,无焦距地望着虚空的某处,热得有些烫的手摸到男人的冰凉的手,像小猫似的,一边问着话,一边将脸贴了上去。

彭狼后悔了。

他当时没有给小瞎子清理没有时间确实是个理由,但更多的是恶趣味,他就想让小瞎子带着自己的痕迹和体液。

就像狗标记自己地盘似的。

他想将自己液体留在小瞎子身上,让小瞎子记住自己的味道。

可是,出意外了。

他以为小瞎子会穿着自己特意挂在衣柜里的衬衫,光着腿,用满身的痕迹和被吻肿的唇,呆在房间里迎接自己。

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他只看到了一个湿漉漉的、滚烫的,小破熊,像他之前绑架的那个孩子怀里抱着的小熊,脏脏的,破破的,一点也不漂亮。

长时间没有听到彭狼的回话,小瞎子用烧得所剩无几的理智弱弱地又叫了一声:“哥哥。”

“嗯。”彭狼不冷不热的答了一声。

小瞎子听出来彭狼的冷漠,难受地抿了抿嘴,将那双大手放到了自己额头上。

“我发烧了。”

“好难受。”

“你不要凶我。”

彭狼冷漠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小瞎子着急忙慌地像按住,可就他那点力气,按得和摸似的,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哥哥。”小瞎子急得挣扎着要摸彭狼,胳膊刚伸出来,就被人又塞回了被子里。

“别动。”彭狼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语气冷冽,“你一大清早不好好睡觉,洗什么床单被罩?”

“你不能等我回来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拉进自己怀里靠着,将豆腐脑喂到了怀里人嘴边,“嘴张开。”

小瞎子将嗓子口的那句“不想吃”默默咽了下去,张开嘴将豆腐脑吃了进去。

豆腐脑竟然是甜的!

小瞎子喜欢吃甜豆腐脑,但是北方卖的豆腐脑大多数都是咸的。

彭狼的问话他不敢回答,他怕哥哥知道自己昨晚被人强奸了。

于是微微低着头,像鸟窝里的雏鸟似的,张着嘴一口口吃着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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