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过了很久、很久。
她si了以後,我一直都会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
真的,很美好。
我到了我们的母校。
那里有一栋旧教学楼,顶楼可以上去。
可是没什麽人知道,那是我和她的秘密基地。
我走进校园里,每个地方都变了,就那里没变。
随後走上楼,打开生锈已久的铁门,像当年那样坐在边缘,看着夕yan落下。
不同的是,她不在了。
她留我一人,在这堪称地狱的地方。
那时,在等待毕业的日子。
忙完了,总会有个时间能休息。
我们在那个小小的秘密基地谈着心事。
我与她并肩坐着,俯瞰高楼的景se。
「我能和你说一些事情吗?」她开口。
「当然。」我笑着答道。
她深x1口气,似乎想把一些情绪压在心里。
「曾经我也跟我爸妈说过我想自杀,那时,我不知道我怎麽了,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就只是,觉得很累,活着没意义。」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有一次我跟我妈说,我朋友们都很羡慕我们家,成绩管不严,不会因为考不好就打骂。」
「然後呢?」
「然後喔,她就说,因为那是你们的未来,要自己做主,我没办法帮你们做决定。」
「那你妈也挺开明的。」
「不,她後面补了一句,我怕因为我管太严你就会去自杀,还记得,她的语气听起来是那麽的嘲讽、不屑。这是我妈伤我最深的一句话,因为这句,让我知道,她根本不了解我。」
我沉默,她情绪崩塌。
「如果我以後过的不顺,我就去自杀。」
「你有事吗?」我笑着回道。
「我很认真的,我觉得,我宁愿结束一切,也不想痛苦那麽久,而且以後也会因为那段y影痛苦很久很久。」
「活着不好吗?」
「你活着的时候累,你还会觉得那是一件好事吗?」
她看着晚霞诉说着心里话,而我不知该怎麽答。
「除非有一天真的有一个梦想,巴不得想实现,然而刚好出意外,我才会觉得可惜。」
我依然默默的听着。
「但这怎麽可能?什麽狗p作家梦,根本没人喜欢我的作品,平常都在那边说什麽我写的很好看、自己很喜欢,都嘛是在骗自己。」她擦掉了眼泪,苦笑着说。
「你知道我为什麽当初没跳吗?」
「为什麽?」
「虽然那时候已经准备好要告别了,但在前一秒想到自己还有ai我的爸妈,就舍不得罗。」
因为舍不得让他们难过,所以没自杀。
她总是那样的为别人想着。
「我知道,我的想法在你眼里可能很幼稚,你也觉得很烦,为什麽要接受我的负面情绪。」
我看着夕yan渐渐落下。
「对不起啊。」
她没再说话,我余光撇向她。
她看着前方,不晓得在想些什麽。
「你没和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她笑了:「每个听过我故事的人都这样和我说。」
「我以为,你就像表面那样,每天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不在乎一切变故。」
「怎麽可能,我没那麽厉害。」
本来就不可能会有人做到什麽都不在乎。
不然,我也早就该在那晚,离开这个使我痛苦的世界。
我盯着夜晚时分的景se,想着我们间的点点滴滴。
脑海中更多回忆浮现。
我发着呆,任由回忆冲击着。
「你会害怕吗?」
「害怕什麽?」
「怕我si掉。」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我不知该如何答覆。
你知道吗?难过的时候抱抱,心情会好很多。
这句话忽然出现在我的脑中。
我抱向身旁正难过的nv孩。
「我怕。」
怕你永远离开我。
「g嘛?你以为这样抱着我就不会离开了喔?」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仅此而已。
那所学校,也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烟火的地方。
那天,毕业晚会。
学校花重金买了一堆烟火,准备施放。
我一直都觉得,有她在的青春,总是既热烈又美好。
是她拯救了我,也是她丰富了我的人生。
晚会上,学校的c场中央放起了烟花。
我们在那场烟花下共同欣赏着这美不胜收的风景。
那时我想,或许这一刻会是我们最後一次见面吧。
但,也无妨,毕竟我们曾拥有过彼此。
可那算拥有吗?或许吧。
她能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那是我们看的第一场烟火。
而我的青春,也在那一刻落幕了。
後来出社会以後,我和她依然热络。
时常约出来吃饭、耍废。
甚至一起同居。
有天晚上,我们去到山上看星星。
我们躺在绿地上看着头顶上的满天星空,好不浪漫。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我幽幽开口。
「什麽?」
「你有没有发现,每次开始幸福的时候,过不久就会开始悲伤。可能是那个人事物离开你;又或是再也见不到心ai之人。」
「可那不是必经的吗?那些人事物并不会一直陪伴着自己,他们有他们的路该走,我们有我们的事要做。那这样……哪来的悲伤呢?不过都只是人生中遇见的一些小事情而已。」
是啊,不过都只是生命中必经的过程而已。
有什麽好悲伤的?
「就是觉得很可惜啊,那麽珍惜的人,就这样离开我。」
「那也没办法,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们各自沉默,可能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好像没办法陪对方多久了。
後来我率先开口:「我想要有很多很多愿望,这样就可以让很多我希望的事情实现!」
「笨蛋,愿望又不一定会实现。」她轻笑,似乎在笑着我的愚蠢。
我看着星星闪闪发亮,开口对身旁的人说:「连愢洺,你以後想g嘛?」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能g嘛。」
我总是想拥有全世界。
可我无法。
「反正人生就那样,什麽东西都会离开。」
「对啊,好烦。」我烦躁的抓着头。
再晚点,我打了个哈欠说:「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
我们收拾好东西,返回小木屋。
那晚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想拥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东西。」
「太多也很累的。」
「确实,像现在我想很多,也很想睡。」
「那你睡吧,晚安。」
「晚安。」
我很快入眠,身旁的人听见弱弱的呼x1声笑着。
「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