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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8 / 9)

老板依序将餐点夹上砧板,笑问:「交男朋友了?」

瞳孔轻颤,梁芙洛立刻否认,「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江以默无声失笑。

至少这回不是陌生人了。

付了帐,两人在堤边的长椅落座,梁芙洛拆了竹筷给他,也怕她误会自己吝啬,率先承诺,「我知道关东煮和你买的蛋糕不能相b,下次再请你吃贵一点的。」

男人轻笑,发现她对钱这回事还挺计较。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麽问题?」梁芙洛分神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觅食。

「刚才你说,我们是朋友,这句话算数吗?」

身子一顿,筷子上的萝卜掉回纸碗里,梁芙洛咬了咬唇,闷着声回:「我也不会请陌生人吃饭。」言下之意,他们当然是朋友了。

江以默莞尔,将视线转向了河岸,「刚才在餐厅里的是我哥,同母异父的哥哥。」

思绪震荡,梁芙洛哑了声,不自觉抬眼看他,男人却是噙着笑,云淡风轻。

江以默的生父是江政清多年的助理张垣。

当年江政清与余芊芸结缡,不过是奉父亲江峰之命,江政清对事业以外的事都不感兴趣,新婚那几年总忙着经营基层,跑遍南北各地,久而久之,余芊芸也厌倦了持家。

每当妻子来了电话,江政清便交代张垣随便买样礼物回去交差,若是她说想出去散心,就让张垣带着她去,一切花费交由他来处理。

时间一久,张垣和余芊芸培养出感情,甚至意外怀上了孩子。

当时江峰发现这桩丑事,怒不可遏,直言要把媳妇赶出家门,江政清却说选举在即,此时要是闹出婚变,反而影响选情,於是将错就错,对外宣布妻子怀上第三胎,甚至频繁在媒t面前作秀,替自己博得更多妇nv族群的选票。

「有时候我也挺佩服我父亲,能容忍我这麽多年。」

男人还是笑着,像说着别人的事。

梁芙洛却看得难受。

世界上怎麽会有人像他这样,在自揭疮疤的时刻,却还能笑得出来?

她别开眼,不忍心再看。「你其实不用告诉我。」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什麽心情不好,朋友之间还得相互猜忌顾虑,那太累了。」他解释,默了片刻,又说:「但要是你不想听,我以後就不提了,对不起。」

梁芙洛一怔,下意识转过眼,看见了他眼底沉暗的流泽。

太孤单了。

江以默这个人,太孤单了。

她抿了抿唇,「我没说不想听。」

回程,梁芙洛搭了江以默的车,她原本只请他送他到捷运站,他却坚持要送她回来。

男人的车款和厂牌放在他们这个社区太过显眼,她本来还担心,要是被哪个老ai话长短的邻居看见,估计又要找上她母亲天花乱坠一番。

结果这回用不着旁人多嘴,她直接被自家人逮个正着。

才刚踏入家门,就见成天加班的亲哥坐在客厅里,目光直盯门口,一副守株待兔。

「哥,你回来啦?今天怎麽这麽早?」作为警察,梁芙洛演技也是了得,口吻冷静,表情还若无其事,从挂钥匙到脱鞋再到进屋,一切动作泰然自若。

梁禹洛却没被呼弄,「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梁芙洛脚步没停留,笔直朝房里走去,口吻还漫不经心,「什麽谁?」

梁禹洛起身,双手抄兜,薄唇扬笑,「需要我把车牌号码念出来让你b对吗?」

梁芙洛止步,估量了几秒,还是决定装傻。「听不懂你在说什麽。」她转下门把,走了一步又停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他只是顺路送我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yu盖弥彰。

梁禹洛扯唇,眼神全冷了。「我想的是怎样?」

他缓步上前,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某种危险的讯号。梁芙洛转过身,迎上男人视线,不甘示弱地回嘴,「梁禹洛,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所以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麽?」

「送你回来的那个人,」他偏头,眸光锐利还沉。「你们在交往?」

「我说了不是。」

梁芙洛向来不喜欢这种场面,她知道梁禹洛是好意,身为兄长,关心她的交友状况也是正常,但两人都这个年纪了,即使是兄妹,立场也该对等一些。

「梁禹洛,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再像以前一样?」

生在父权意识浓厚的家族里,梁禹洛从小耳濡目染,嘴上说得开明,实际上却是和梁德修一样,下意识地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凡事都得照他所想,不能有半分偏差。

中学时期,她一度被他束缚得喘不过气,极尽可能地叛逆反抗,甚至一度逃家,直到梁禹洛上了大学,兄妹俩的关系才逐渐好转。

尽管两人都尝试放下成见,但过往终究留下了疙瘩。

听闻,梁禹洛也意识到自己说得过火了,攥手捺下脾气,「我就是问问。」

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按了按眼窝,把话题转开,「你下星期六休假对吧?把中午的时间空出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梁芙洛蹙眉,「谁?」

梁禹洛戴上眼镜,转身回房,「到时候就知道了。」

二月底,江以默离开了待了五年的奥亚广告。

原因其一是唐明见不得他的能力渐获上层青睐,仗着职阶处处刁难,时间久了,他也厌烦,其二则是大学时期的同窗范羿宁计画开设个人工作室,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两人过往交情不差,他也早有辞职的打算,於是应允邀约。

创业初期,工作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没日没夜地忙了两个月,公司才逐渐上轨道,後来在伊泽yan向牵线下,不少与日本伊泽株式会社曾合作过的企业主动接洽,工作室有了稳定的案源,也陆续聘了几名助手和设计师。

梁芙洛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是因为先前和梁禹洛的nv友卓知凡正式见了面。

那次的饭局,初次见面的两人相谈甚欢,後来梁禹洛因为公事先离席,两个nv孩子也不生份,自然而然地接续话题,一下午相互抱怨了梁禹洛不少事情,可说是相见恨晚。

交换联络方式以後,卓知凡时常捎来问候,偶尔还会带点心来局里探望。

这些年,除了方心之外,梁芙洛鲜少能有这麽聊得来的人,也就没防备地与她交心,聊了几次天,她就知道了nv孩子的另一个身分,是共和党立委卓烈的独生nv。

卓烈与江政清同为共和党大老倚重的接班对象,两家族向来隶属於同一派系,交情甚笃,孩子几乎都是玩在一块长大,近来也有让儿nv联姻的打算。

然而,卓烈膝下就这麽一个宝贝nv儿,自幼捧在手心里疼,自然也不愿在感情的事情上施加压力,心里就是再怎麽不满意她喜欢的对象,也都还是顺着她的意,不曾强求。

只不过江以默那青梅竹马的身分,让梁禹洛格外介意就是了。

「老实说,我最近也在考虑要不要辞职到以默他们工作室去,但你哥哥那我真的不晓得怎麽开口。」卓知凡喟叹,平时成熟稳重还讲道理的男人,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幼稚。

见她苦恼,梁芙洛失笑,「我哥这麽大男人,你怎麽受得了?」

「我也有任x的时候,禹洛他包容我很多。」卓知凡轻道,眸光柔软。「对了,以默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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