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在滨河县的北面,如果祁枕书过了乡试,那就可以直接从青州出发去京都接着考会试。
如果她不跟着去京都的话,怕是最快也要等来年的五月,等祁枕书的任命定下来,俩人才能再在一起生活。
原书的剧情里祁枕书是一次就过了乡试会试殿试,然后在长宁郡主的帮助下留在了京都,并没有外派。
现在鹿笙不能肯定祁枕书还会不会顺利一路考过,但有一点她是清楚了的。
不管祁枕书日后如何,自己都是要与她一起的,她去哪里,自己便跟着一起去。
只是在那之前,鹿笙得想办法多挣些钱,这样不管到了哪里,手里都有些本钱,或是买铺子出租,或是做些小生意,不用只靠着祁枕书生活。
“可听到我的话了?”鹿筝见她半天不回应,用手肘推了推她。
“听到了。”鹿笙收回神思,笑着道,“到时候她去哪,我就去哪,如果她过了乡试,我就带着糖糖与她一起去京都。”
“这倒也行。”鹿筝想了想说道,“到时候给小姑去封信,等到了京都可先她们那里落脚,回头……”
她说着话就往锅里倒了些油,油刚热起来,鹿筝便觉得有些反胃,捂着嘴干呕了两声,“呕~呕~”
“怎么了?”鹿笙忙问道。
“没事。”鹿筝摆了摆手,“昨日就有些不舒服了,许是吃多了冷食,伤了肠胃。”
鹿笙见她面色有些白,忙说道:“菜我来炒,你先歇歇。”
等吃饭的时候鹿筝又呕了一会,鹿笙正想着要去请大夫,就见到卓渝满是欣喜地握住鹿筝的手,兴奋道:“娘子!”
鹿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了,她这样的身体反应哪里是吃坏了肠胃,明明是怀孕了才是。
她上月初服了怀子的药汤,现在这时间正是初初有孕的时候,而且她遮月的葵水也确实迟迟都没来。
鹿筝笑着衝她点点头。
“我这就去请大夫。”
卓渝笑着就脚下生风地往外走,鹿筝忙嘱咐道:“你慢些。”
“诶。”卓渝在门口远远应道,声音里的欢喜压也压不住。
鹿笙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二人打得什么哑谜,怎么看病请大夫也这么高兴。
她疑惑地看向鹿筝,鹿筝瞥了她一眼,好笑道:“你又不是没生过,怎地这般表情。”
鹿笙瞬间反应过来,惊喜道:“大姐这是怀孕了?”
“应当是。”鹿筝笑着道,“想给卓柚再要个妹妹,姐妹俩也有个伴。”
她说完,又衝着鹿笙眨眨眼,“你跟阿书也再要一个不?趁着糖糖还小,两个一起带起来也方便。”
鹿笙:……
她跟祁枕书刚从牵手跨越到亲吻,连最亲密的那一步都没有做到,哪里还会考虑生孩子的事情。
而且就祁枕书那清心寡欲的样子,鹿笙隻觉得二胎遥遥无期。
“阿嚏!”
此时的祁枕书正端坐在小案前温书,忽地一阵凉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案上的纸张也被刮落在地。
秦飞燕开门的手赶忙停了下来,弯腰帮她把纸捡起来,递给她,“对不住、对不住。”
“无碍。”祁枕书放下书,去接她手中的纸张。
就在这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整个船都狠狠地颠簸了起来,秦飞燕一个没站稳,直接把手上的纸全部甩了出去。
而因着惯性,那些纸好巧不巧,全都砸到了对面坐着的长宁郡主头上。
秦飞燕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忙忙把纸捡起来。
一边捡着一边道歉:“冒犯了,冒犯了,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长宁郡主面如寒霜,心中暗自后悔,早间在看到为她安排的护卫是秦飞燕时,就应当让秦老四再换一人才是。
她心中不满,但到底碍于自身的修养与气度,隻威吓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出言发难。
秦飞燕将散落的纸捡起来,但转眼又瞧见一张纸落在了长宁郡主坐着的腿腹之间。
秦飞燕暗骂了一声倒霉,面上扯出一抹为难的笑意,恭敬地唤道:“郡主。”
长宁郡主的视线从书上移开,好看的凤眸带着幽幽凉凉的寒芒。
“那个,有一张纸落到您身上了。”秦飞燕硬着头皮扫了一眼她双腿的位置。
轻轻掀了掀眼皮,长宁郡主敛着眉拾起那张纸,面无表情地放在桌上,只是在余光瞧见纸上的内容后,眸光顿了顿,伸出手去。
秦飞燕见她没有怪罪,赶忙抬手要将纸拿起来,结果手刚伸过去,她没有抓到纸,却是将长宁郡主的手整个握到了手里。
手心的皮肤细润如脂,与它一比,自己布满茧子的手简直糙如树皮。
到底是练武之人,秦飞燕反应极快,甫一握上,便在瞬息之间松了开来,整个人也往后退了一步,颔首垂眸道:“多有冒犯,郡主恕罪。”
见她这避之不及的模样,原本因她莽撞而起的郁气更是愈发高涨。
长宁郡主双眼半阖,微垂的眸光上早已覆了厚厚一层冰冷的寒意,整个人发出一种威慑人心的肃杀之气。
若非留着她还有用,定是直接命人将她拖去湖里喂鱼。
“秦娘子无心之举,本宫又如何会责罚。”
弹指间,不等外人发觉,长宁郡主便已掩下心底的杀意,对着秦飞燕宽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