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要离开揍敌客,哪怕一个人孤独地面对这个世界我也不怕了。
我想要离开。
继第一次想要保护一个生命而不是带走一条生命,我第一次想要离开伊路米。心中对他还是有无穷的眷恋,哪怕已经被无情的话语伤得千疮百孔。但如果再像菟丝花一样攀附在揍敌客这棵大树上,我终将不是被吸干养分,沦为一枚弃子,就是像基裘妈妈一样终日困在枯枯戮山上成为生儿育女的工具。
但怎么走还要小心行事,机会应该只有一次,一旦被抓回去就肯定会永不见天日了。这时有人走过来拉扯我蒙在头上的毯子。
“艾比,你醒了,母亲要和你说话。”伊路米掀开了我头上的毯子,递给我一个手机。
“小艾比,你还好吗?妈妈可想你了,早点让伊路米带你回家看看呀。”
熟悉的女高音十分亲切,里面透出来得浓浓思念也是情真意切,如果我不知道念量提升计划我可能还会为有人一直挂念着我而感到温暖,但现在我只觉得这一家子每个人都人格分裂。
“妈妈,我也好想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和伊路米给你和弟弟们都攒了好多有意思的东西等着带回去呢。”
“还是妈妈的小艾比贴心,那几个臭小子出门从来不会记挂我们这些在家里守着的人。”
又和基裘妈妈聊了小一会,把一些有趣的见闻分享了一下,就把手机还给了伊路米。西索也跟着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把我和毯子一起搂在了怀里。伊路米还在和基裘妈妈打电话,只能给西索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
“艾比酱,休息的好吗?”西索狭长的眼睛里是我辨别不出来的神色。没有力气也没那个心力去挣扎,我安安静静地靠在了他的胸口上。西索也洗了个澡,没了战斗的痕迹,只剩下好闻的雪松的味道。
“是不是偷听我和小伊说话了~?”
西索小声凑到我耳边说着悄悄话,一边用舌尖舔我的耳垂,引起一串颤栗,从后颈直蹿到尾椎,全然不顾我听到他的话以后心中已经骇得惊涛波浪。强行稳住自己,但稍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哟~我不会和小伊告密哒。”湿热的吻落在额头上,一只手伸进了我的领口,【轻薄的假象】被截起一个角。一般人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愈合的伤口在我身上不到一天就已经结痂了,明天应该就能恢复平整。胸前凹凸不平的蔷薇花瓣不觉得丑陋,反而给人以妖异的美感。
“呀,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艾比酱的恢复能力很有意思呢~”
“呵,所以才会多受很多苦难……”
“艾比酱被伊路米保护的太好了哟~”
我简直惊呆了,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西索的眼睛,这厮怕不是疯了?伊路米是怎么对我下手修理的他又不是没见过,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你是认真的吗?遇到伊路米以后我流的血都能把全身换一遍不止了!”
“嘘……”见我情绪激动起来,西索竖起一根手指挡在我嘴前,“可是你从来不会害怕被伊路米真的杀掉哟~”
确实,即使我在暴怒下差点伤到了伊路米的眼睛,他也没有一怒之下把我打死。
“呵,那又怎样,你不也听到了吗,如果我被玩坏了,伊路米也是会换掉我的……”
一想起这个心脏又开始揪疼,偌大的世界本以为有一个归处,却没想到在回家前还要加上各种条约。伊路米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几分,西索对我又有几分真?生来就像黑泥沼泽一样的人只会吞噬一切想要的东西,永远学不会给予。我看着自己像误入禁地的羔羊,陷在有落叶伪装的泥谭里。四肢奋力挣扎,却只会加速被吞噬的速度,直至体力消耗殆尽。
“只有来自亲近之人的伤害才能让人真正成长。”
“这是小苹果成熟的必经之路哟~”
“呵,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可以帮艾比酱,离开揍敌客哟~”
“?!”
“嘘……”
西索给我比了个安静就起身离开了沙发,徒留我一个人震惊地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西索说的话直到飞艇降落,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我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这个我以为至少看懂了一半的男人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我以为他和伊路米算是哥俩好了,难得的黑暗居民里都可以穿睡同一条裤子一个女人的好兄弟了。没想到,西索突然要背刺伊路米?还是帮我?我都开始怀疑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魔力,能够让这位浪荡天涯的魔术师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
不行,做人不能如此自恋,西索一定是有什么自己的打算。况且我想要的离开是拥有自己的自由,而不是从揍敌客的看管转移到莫罗的看管。但单靠我一个人想要躲开揍敌客的搜索实在太难了,我没有备用的身份信息,我没有私藏的小金库,我没有逃亡的线路,我没有线人,我什么都没有,我的一切都和揍敌客紧紧绑在一起。难怪伊路米从来没有让我一个人出过门,除了给我制造出一个信息茧房以外还把我和这个正常社会的所有联系给断开了。
我必须利用西索和他背后的莫罗家族才有机会……
心里还怀着反抗伊路米未果,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的忐忑,我一晚上睡得非常不踏实。伊路米也没有和我一个房间抱着我睡觉,可能是怕我继续偷袭吧。想要离开,但又习惯了依赖,一个人抱着酒店的枕头,眼泪不知不觉浸湿了枕套。
等到第二天伊路米把我喊起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他的恢复没有我这么快,眼角的伤痕还泛着红,看得我心里一紧。但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倒是给了我极大的镇定,和伊路米在一起从来不用担心爆发和普通人一样的争吵。第一,他能动手绝不逼逼,有什么不服拖进刑讯室总能让人服;第二,我动嘴皮子也动不过他,黑的可以是白的,白的可以是黑的。只要他说的,都是对的。不过现在在酒店,没有揍敌客家的刑讯室我也不知道他能怎么惩罚我,对未知的恐惧让本以习惯了的刑讯变得可怕起来。
“伊路米,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主动一点吧,希望能看在我主动的份上下手轻一点。
但伊路米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脖颈,大拇指轻车熟路地抚摸上了颈动脉,顺着血管的的方向慢慢悠悠滑动。我摸不着头脑地吞咽了下口水,女性不明显的喉结在伊路米的手掌下滚动了一下。脖子一直抬起,呼吸稍微被扼住的姿势让我不舒服,但我完全不敢动。伊路米幽深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我,反射出我双手向后撑着将脖子,全身最脆弱的地方,送到他手上的以示臣服的模样。
可能是我这任他摆弄的样子取悦了伊路米,他慢慢地弯下了腰,温热的吐息靠近了我的鼻尖,微凉的嘴唇靠近了不堪一折的脖子。明明没有在我的耳边吐气,却仿佛有气流钻进了我的耳朵里,酥痒得让我瑟缩了一下。但这一哆嗦像激活了伊路米的某种攻击模式,尖锐的虎牙突然叼住了我的喉咙,将纤细的气管囊括其中,不断加重的力道让尖锐的牙齿刺破了皮肤,细密的疼痛被抵在皮肤上的舌头轻轻舔弄着。能感受到伊路米冰凉发丝蹭在颈侧微微发痒,也能感受到呼吸热气的喷洒在皮肤上的温度,包括喉咙上带着湿意划过的舌尖,仿佛蛇信一样冰冷地划过。
害怕吗,害怕的,西索说我从来不害怕被伊路米真正杀掉其实是不准确的。我只是从来不反抗伊路米对我做的一切,并甘之如饴地接受着。将自己从里到外的刨开,让这个猎食者仔细检阅满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