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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点威风凛凛的姿势吗?”(3 / 4)

我折了桃花一个个哄过去的?”

许临渊记得清清楚楚,“哦,还有那年咱们下江南时你非要凑热闹去看的那个花魁娘子,叫什么秋菱的,不也是你折了杏花别在簪子上,一口一个姐姐哄人家笑的?”

谢初骤然被揭底,愕然片刻:“我竟然……全无新意吗?”

新不新意不要紧,毕竟谢初长了这样一副清风朗月的好样貌,听曲赏词的还能和上两阙,虽是风流做派,倒也雅致。他又是个江湖上浪荡惯了的,乘兴而为,不肯分个高低贵贱,找进人家房里时更比旁人添些尊重,那些姑娘们多生爱慕,接枝花都要羞红了脸。

许临渊捻了捻手中花枝,一时更理解了几分。他不动声色,轻轻巧巧又把话题拉回来:“……好好儿的,竟也想起哄我来了——伍尧跟你说什么了?不要听他乱说话,他那个人惯爱夸大其词的。”

原本去摘花时还不觉得什么,被许临渊问了,他反倒有点儿臊得慌,一时竟不大自在了,全不似从前送了姑娘花之后美滋滋的感觉。

推己及人,他觉得许临渊定然也不愿意别人当着面提起自己从前对着兰草喝闷酒的时候,遂摆摆手:“谁乱说话了,伍大哥哪里顾得上跟我说什么。院子里站了百八十个人,他挨个喊人还喊不过来呢。”

谢初说到这里就要叹气,把自己这几年的心得细细传授:“哪有你这样做阁主的?旁的也就算了,暗卫是最紧要的刀刃,既在小铁峰受训,那处就该设成禁地,绝不许外人窥伺。你倒好,还把人全喊出来给我看,那是能随便给人看的?”

“设成禁地,不许外人窥伺。”

许临渊重复了一句,语气莫名,“怎么,几年不见,你竟还成了‘外人’了?”

谢初顿了顿,似是怔愣一瞬:“怎么、怎么就不算了——”

他皱眉,飞快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你不要打岔,怎么还听不懂话了?我是不是‘外人’的,阁中禁地总归是要有阁主手令才能进的,这是规矩。”

许临渊沉默片刻:“你又是从哪里胡乱学的规矩,沧澜谷的规矩么?”

谢初今日心情很好,实在不爱在这种时候跟陈见庭扯上关系,就不大高兴:“我跟你说正事呢,提他做什么。”

“好,不提他。”

许临渊从从容容改了口,给他指了指屋里陈设:“这间阁楼有三层,这一层多是书册卷轴,有武学典籍,有江湖秘闻,有记了玄隐阁历代阁主的生平详录和武学心得,也有阁中弟子册和各处往来账本、产业账目——哦,这些你倒不甚感兴趣,只翻过几册剑术孤本。”

那还是从前翻的,倒很精妙,谢初见猎心喜,还仔细练过。

他一时觉得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怎么又念叨一遍。”

“中间一层,多是些奇珍异宝,各样精奇利刃。制出的琼露香和各类丸药也存于此。你从前常爱翻淘。”

许临渊平铺直叙,“最底下一层机关重重,有扇隐秘角门连通暗室,是我往日闭关之处。门上机关你也谙熟于心,闭眼都能打开进去。”

不仅闭眼都能进去,为着谢初一时兴起陪他闭关时待得舒坦,那暗室里头还专门放了个铺着软垫的躺椅。

谢初更觉莫名其妙,正欲嫌他啰嗦,话刚转到喉间,恍然一怔。

许临渊倒也不急着收束,抬手给他添了茶,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他身上:“这上下三层,不仅是阁中机要所在,更关乎习武之人身家性命。要说禁地,此处最是紧要——你一向是来去自如的,如今倒成了‘外人’了?”

谢初怔愣片刻,环视一圈屋内早被自己翻过不知多少遍的机密书册,半晌无言,忽地撑着摇椅起身,踩了窗棂就往外走。

许临渊并不拦他,只凝神聚内力于在指尖,轻振桌上一方木匣。匣中剑身受力嗡鸣,极清亮的一声。

谢初原本已经踩上了院中假山,正借力欲腾身往院外去,听见这声分外熟悉的剑鸣,硬生生顿住身形,扭头看回去:“匣子里是什么?”

“是我至交挚友的一件旧物。”

许临渊垂眸,隔窗望向他,故作为难,“谢小公子既是‘外人’,恐怕不便过问。”

谢初:“……”

有时候这人挨骂就半点儿不冤枉。

谢初立在假山上咬牙切齿一阵,终于还是跳下来,在院子里背着手走了半圈儿,看他果然没有把匣子丢下来的意思,又愤愤掠上窗棂,在许临渊跟前站定,一把抢过他手边的木匣。

入手便觉分量,按开匣盒机栝,果然有一柄三尺长剑。长剑通体精铁所制,鞘身细刻游龙纹样,虽未出鞘,亦如金鳞向日,寒芒逼人。

“果然是我的青君慎,我一听就知道。”

谢初拔剑出鞘,顺手挽了个剑花,心中欢喜,“你派人去沧澜谷了?陈见庭竟然肯将它交出来,颇费一番功夫吧?”

许临渊轻描淡写:“唐濯带了暗卫去的,我不过受他几句闲言而已,倒没什么。”

……人家辛辛苦苦替自己夺回佩剑,似乎不应该在这时候揭他的短。

“但是,”

谢初诚恳替他回忆,“上次你说这话的时候,陈见庭被你揍得只剩半口气了。”

许临渊若无其事地端了茶盏:“这回应当没有。暗卫多是隐匿潜袭之法,一击得手便撤了。”

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转了话头,“这回也轮不上我动手。听说陈见庭已被当胸一剑重伤,内院侍卫也死伤过半,沧澜谷已经闭门谢客许多日了。”

可惜自己当时力气不济,又只夺了个不甚趁手的剑,竟只将人重伤。

谢初一想起那几日被关在密室里的狼狈就气恼,摩挲着手里失而复得的佩剑,冷哼一声:“只是重伤而已,算他命大。”

“你安心养伤,且等几日。”

许临渊指了指手边一摞书册,“我翻了些古籍,三支琼露香还不能解的多是子母蛊。若真是,一时半刻还要留他性命。”

谢初怏怏:“哪来这么多事,当日我就该结果了他。难道解不了蛊,我还杀不得他了么?”

“蛊虫总有解法,我不精于此道,叫人去南疆请蛊师来就是,且容他几日——先不提他也罢。”

许临渊很熟练地安抚两句,替谢初斟满了茶,“还有一事。方才唐濯同你见过礼了,觉得他如何?”

“见了啊,他领着一院子的暗卫进来的。”

谢初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句“如何”是问的什么,尽力回忆了一下,“没太记住长相,似乎轻功不错……怎么了?”

“唐濯是暗卫出身,前些年一直在小铁峰受训,少闻江湖中事,不曾得见昔日里你剑挑江湖的风姿。”

许临渊一时感怀,抬手按了按胸口,熟练地从回忆中挣出来,依旧捡了个平缓的调子,“此去沧澜谷,方知你当日深中蛊毒,却恃险若平地,夺了一把残剑就能杀出重围,心中折服……他今早可是求了我许久,想请你得空时指点一二。”

谢初于武学一道堪称天纵,耳边恭维称赞早如过江之鲫。偏还是一副少年心性,美滋滋听完许临渊这样直白地夸自己,又常要生出几分羞赧来,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过奖过奖,哪里就这样厉害了。”

这场景实在熟悉,仿若谢初尚未同自己割袍断义时,一两句再寻常不过的玩笑——或是这几年里,每每酒后深醉,恍然一梦。

久梦成真,许临渊反而心神悸颤,像进了场更深的梦魇似的,仓促转了视线看向窗外。

谢初疑惑,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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