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难搞。
夏油杰按部就班的训练,开会,找扇充电要温暖,然后吃咒灵玉。
伏黑甚尔会饶有兴致的凑过来,看他用术式将咒具里关着的咒灵变成咒胎,最后缩成大小不一的黑色咒灵玉。
“真是辛苦啊,一口气要吃掉这么多吗?”
他倒不是真的关心夏油杰,只是对此有点感兴趣,毕竟咒灵的味道有多恶心他也是知道的,现在缩成这么一点,会改变味道吗?还是说更难吃。
负面情绪的产物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共感强的人还会因为靠近诅咒被严重影响,就算是有收服咒灵的能力,按照这个吃法想必也是很难忍受的。
夏油杰就瞥他一眼,“你像是很懂的样子,但咒灵操术目前只有我一个,所以是吃过咒灵吗?”
“把你的聪明用在该用的地方,探究欲别这么强,不然会倒霉的,小鬼。”
伏黑甚尔没有因此就被激怒,不如说他其实是很难真的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产生波动的类型。
夏油杰不在人前吃咒灵玉,但伏黑甚尔就算不靠近也能听到对方的咳嗽与喘息,偶尔还伴随着干呕。
似乎是因为某种坚持,他会尽可能的避免呕吐,一口气吃完存货就开始刷牙漱口喝香气浓烈的茶。
那种难以形容的香气和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甜就变得浓烈起来,让伏黑甚尔总觉得有点鼻子痒。
他觉得有点可笑,说是吃咒灵,其实与吃下人命没有区别。
似乎是因为那个六眼的活到了现在,还越来越强,禅院家的紧迫感与日俱增。他们除了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狩猎,填充夏油杰的咒灵数量,还会筛选具有针对性能力的咒灵,控制住局面后用近乎养蛊的方式,牺牲一些本可以得救的人来换取咒灵等级的提升。
普通人因为有意的放纵而死,咒术师和受雇佣的诅咒师则因为咒灵的成长超过预料而出现伤亡。
在咒灵不那么肆虐的时段,低级的咒灵会被聚集到一起,用各种方式引导它们的相互吞噬。
毕竟一旦被收服,咒灵的等级就会停止成长了。
是夏油杰在杀人吗?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断的吃下咒灵玉,调伏咒灵掌控他们。
那么他是怎么想的呢?跟禅院直哉一样,认为别人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还是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回事,觉得自己忍受的痛苦是为了拯救呢?
伏黑甚尔觉得这个小鬼心思很深,明明知道禅院家的人试图掌控他,却表现的一无所知,每天跟个磁带一样,反复播放已经录好的那几句话,跟没有经过思考一样。
“是,嗯,好,我明白,我知道了,我会的,嗯嗯,这都是为了我,我会理解的……”
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顶多根据对话人的身份加个“祖父,叔父”的后缀。
换个人说一听就是糊弄人,但谁让这个小鬼长得乖,禅院直哉那个蠢货让他哄的晕头转向,天天黏黏糊糊的把“杰怎么样”挂在嘴边。
伏黑甚尔现在就处于躺着拿钱的状态,毕竟夏油杰有人追着伺候,平时也没空理他,禅院直哉倒是想着过来找茬,但他快要进行等级评定了,还真腾不出时间来。
无聊又乏味,直到夏油杰提出跟他打一场指导性质的,仅限于体术。
他来了精神,咒灵操术不就是靠咒灵打么?这算是上门挨打来了?
“去哪里打?”
夏油杰关好了障子门,脱掉了外面罩着的鹤纹羽织。
“在我屋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脱,昂贵的和服随意的堆在他脚下,等他把手放在腰带上的时候,伏黑甚尔垮起脸来,“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对你这种毛都没长全的更没有。”
夏油杰没说话,往地上扔东西,尽管有衣服垫着,依然砸的哐当响。
“才这么一丁点就带这么多负重,你不怕长不高吗?”
夏油杰扭了扭手腕脚腕,声音没有起伏。
“因为我是跑两步就喘不过气的柔弱人设,真遗憾,少带一点根本不会呼吸急促。”
伏黑甚尔随手勾起一条负重带,“还挺会演的,这么告诉我没关系吗?”
“如果你不想失业的话,请便。”
夏油杰给自己换了身便装,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虽然早有预料,他该是被伏黑甚尔实打实的按着摩擦了一通。
到后来,对方似乎是还记得不让别人知道这回事,将自己的脸按到了脚踏上,虽然是柔软又厚实的毛毯,但夏油杰一想到自己每天踩上踩下的,顿时有点没缓过劲来,抬起腿就踹他。
“停!松手!”
他努力把脸抬起来,想离这块毯子远一点。
伏黑甚尔“切”了了一声,把他拎了起来。
“跟过家家一样,你跟我打没有意义。”
“起码让我对你的能力有个判断,我要是打赢了你,那要你有什么用,当脚踏吗?”
夏油杰拍开他的手,表情不太好看,语气也比开始要冲。
“我的体术不行,就算有在训练,但是没有陪练跟实战。”
“所以呢?”
伏黑甚尔明知故问,他能看出来禅院家有意的将他往极端的偏科方向培养,找自己也是为了减少他跟人正面冲突的可能。
毕竟这小鬼翅膀还没硬就想着叛逆了,但凡全面发展一点,早就不知道搞出什么事了,相处没几天,他就知道夏油杰行动力极强,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心里想什么,别人还没意识到,他就偷着开始实践了。
不得不说,就冲这一点,他就开始期待未来夏油杰继承禅院家开始折腾的未来了。
一般来说,这种人很容易创业失败,说通俗点,就是擅长败家,因为前期看不出什么征兆来,可能阻拦他的人还不会察觉,简直是太妙了。
“指点我的体术吧,叔父,我会选择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禅院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到时候你可以不用留手。”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时一口一个伏黑先生,现在有求于人,张嘴就喊叔父。
伏黑甚尔冷笑,“可以,要加钱。”
两个人达成了初步的合作,而且也基本上熟悉了对方的气息——除了偶尔伏黑甚尔鼻子会痒,基本上不会跟一开始那样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块失眠了。
是夜,两个人都睡的挺沉的,但可能是因为白天被揍狠了,夏油杰出了不少汗,硬是在梦里渴醒了。
他睡的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依稀还记得现在没有侍女守夜,就自己爬起来,想下床找水喝。
然后一脚踩到了什么温热光滑,柔软又带着弹性,用力还会往下陷的东西……
这是换毯子?他试探着把另一只脚放上去,听到了一个低哑的声音,里面倦意极弄,充满了不耐烦跟愤怒。
“你有病吗?大半夜不睡觉梦游?”
脚下的毯子也随着对方呼吸的频率起伏,甚至变得坚硬起来。
夏油杰一个激灵清醒了,连忙迈开腿跳下了脚踏。
“抱歉……你没事吧?”
他打开灯,看到伏黑甚尔赤裸的胸膛,和只盖到腹部的薄被。
对方眯着翠绿色的眼眸,气息危险。
“你真是比现世报还快,白天刚说了一句当脚踏,这么着急兑现吗?”
夏油杰心虚,如果躺在那里的是个贴身女仆而非天与咒缚的伏黑甚尔,恐怕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