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会儿你可以自己出去逛逛,不过别走太远,你对国内不太熟,我这样恐怕没办法找你。”冷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抬头对上木子关切的目光,笑的很洒脱。
话都说到这里了,李木子再不愿意,也没办法拦着冷夏,只能将人送到车上,再三叮嘱司机要多照顾冷夏。
冷夏坐在车上有些无奈,她又不是小孩子,有必要做的这么事无巨细的么?
车停在星辰大厦的门口,冷夏被司机从车上推下来,木子特意给她叫的商务车,方便上下车。
“小姐,需要我送你上去么?”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憨厚男人,看着冷夏腿脚不方便,开口提议。
冷夏摇头感谢,自己摇着轮椅往大厅走。
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冷夏直接坐着电梯到了楼上。和她想的一样,只有文南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办公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室内昏黄的灯光打在文南身上,落在门上成了一片阴影。
冷夏楞楞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敲了敲门。
文南低着头正在看合同,听到声音,手中的笔停在半空中,墨水低落,在末尾的名字处留下好大一块污渍。
冷夏没有等着文南开门,她拧动把手,自己走了进去,她太了解文南,等不到她开门的。
“嫂子!”冷夏淡淡的声音飘过去,让文南呼吸一滞。
她不敢抬头,不敢看冷夏的样子,只要闻到她身上柑橘的味道,她的心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文南能听到,轮椅转动,橡胶和地毯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在逐渐向自己靠近。
她站起来想要跑,被冷夏扯住了手腕,冷夏仰着头,迎着光,手往下滑了滑,牵起文南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回家么?”
早就在眼眶里集聚的泪水,此刻怎么都忍不住,像是决堤的闸口,一股脑的往外涌。
文南泪如雨下,她蹲在地上,无措的像个孩子,呜咽的传过来,冷夏的眼眶也有些发红。
她转动轮椅,停在文南的前方,揉了揉她的脑袋,“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
文南抱着冷夏的双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冷夏没有阻止她,只是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舒服些。
文南忍了太久,她需要一个出口。这世上除了文南自己,大概只有她最了解文南了吧!她一定将所有的意外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可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所有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做同样的选择。
冷夏这次回国是张敏背着文南给她打的电话,这个笨蛋,没日没夜的工作,又不按时吃饭,抵抗力下降,三个月病了两次,一次感冒,一次重度肺炎,还不肯住院,谁说都不听。最后搞到昏迷才算罢休。
“嫂子,我们能先回家么?”冷夏轻微动了动腰,疼的已经没了知觉。她下午的时候就在强撑着。
文南听的出冷夏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连忙问她哪里不舒服。
冷夏抬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轻轻摇头,“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文南不敢耽搁,推着冷夏就往外走,可到了门口的时候脚步明显顿住了。
不过只是停了片刻,她便推着冷夏往电梯口走过去。
文南紧张的注视着电梯提示灯上跳跃的数字。楼层每闪烁一下,她的心就跟着沉一分。
文南:你能离我远点么?
冷夏:我的心不听我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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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
“别怕,我在。”冷夏轻声开口。电梯停下的时候,她自己先进去,看着站在外边犹豫不决的文南,她缓缓的张开自己的手,等着文南自己迈出那一步。
看着此时的冷夏,让文南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天的场景,电梯下坠之前,冷夏的笑容再次侵入自己的脑海。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歉意。她没办法,即使电梯里的是冷夏也不行。
冷夏默不作声,只是抬起的手一直没有放下,静静地注视着文南,走廊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愈发苍白,电梯在两人的面前慢慢闭合,眼看着要关上的一刹那,文南的手挡在了前面,她垂着头,两侧的秀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可冷夏清晰的看到一滴汗水落在电梯地板上,在寂静的空间里,又重又响。
冷夏低头捏了捏手中的温软的手心,脸上漾起一抹笑容。
她的文南啊,终究还是舍不得她。
两人一路上都没能说上一句话,空气又沉又闷。
到了车前,冷夏突然仰起头看文南,“抱我上去。”语气带着两分撒娇的意味,轻轻软软的。
文南抿了抿唇,俯着身子,将冷夏稳稳的抱在怀里。
冷夏脸上闪过一抹惊诧,文南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以前拿两个水果上楼都气喘吁吁的人。还以为她怎么都要折腾自己一番的。
文南低头看了眼冷夏,看见对方眼里的光亮,脸色微微泛红,将人抱到副驾驶,又妥帖的把她的轮椅放进后背箱。
“你晚上吃饭了么?”冷夏面朝着窗户的方向,微微蹙着眉头,将身下的座椅方平,眉头才得以舒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