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设计的再好有什么用呢?爱屋才能及乌。
秦纾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吊灯发呆,直到灯光刺的她眼睛泛红,才算罢休。
秦纾给房东发了消息,将房子退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裹,买了当天的高铁票。
坐在高铁站的秦纾手里边只有一个小袋子,有什么要带的,在锦城的日子像是她做的一场梦,所有一切的都是假的。现在梦醒了,她就该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唯一想带走的又带不走,那其他的就跟着那场梦一起留在锦城。
秦纾坐在高铁上的时候收到了镜子的电话,她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关了静音。
窗外的景色由繁华,变为寂寥。
秦纾在高铁站出口的时候接了镜子的电话。
“秦纾,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镜子说话的时候,她还能听到她敲门的声音。
“我在北京。”
电话两段均是长久的沉默。
“镜子,之前让你困扰我很抱歉,不过以后不会了,仔细想下来,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是我从头到尾陷在里边出不来,我努力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不甘心,可是又不知道该气什么。但还是希望你以后都好。”秦纾轻缓了一口气,才将词不达意的话说的完整。
“所以你回北京是什么意思?”镜子仿佛听不见她的话,只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为什么回北京,秦纾以为这种问题是不需要回答的,因为再明显不过,可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电话那头的镜子哭了。声音不大,她却听的清楚。
秦纾心里被揪着的疼,那是她见到第一面就记在了心里的人,“镜子。”她轻轻的喊了一声,明明叫了那么多遍的名字,现在每个音结读起来都觉得发涩。
“姑娘,你别哭了,这大半夜的怪可怜的,出了什么事了?”隔壁的阿姨没有注意到她在打电话,隻以为一个姑娘家的坐在门口,蜷着腿蹲在地上抹眼泪。谁看了不心疼?
镜子摇摇头,捂着话筒不想让秦纾听见。可话早就传了过去,捂着也没用。
“镜子,回家去吧!房子我已经退了。”秦纾有些后悔了,她不应该那么快就把房子退了,如果不退房起码现在镜子还有个地方呆着。可是又一想,自己都不在,她又怎么进的去!所以远隔千里,她能做的就是劝镜子回去。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她决定追镜子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离开北京,转而直接到锦城任教。
“秦纾~”镜子声音闷闷的,隻喊了一声就说不下去了。
“我在。”秦纾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她茫然的站在路口,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竟然迷路了,不知走到了哪里。
“我去北京找你好不好,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了。”镜子吸了吸鼻子,泪水再也兜不住,不要命似的往外流。
“镜子,不要来北京,你现在就像是丢了玩具的孩子,平常不见得又多喜欢,可偶然有天发现它不见了,又觉得自己舍不得,可舍不得不是非它不可,你懂么?”自己选择回北京是对的,如果她现在站在镜子对面,看着她哭,她一定会毫无底线的妥协。她见不得别人哭,更见不得镜子流眼泪。
“不是,秦纾,你不是玩具,我真的……”镜子想要解释,可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听话,回家去吧!”
“我不走!”镜子微微蹙了眉头,开始对着秦纾耍起了小脾气。怎么都不让她说话呢!
“镜子!”秦纾声音已经透着冷意,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楼道里待着出事了怎么!
“秦纾,我不走,我就坐楼道里!你忍心,就让我坐着!”镜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任秦纾怎么打都不接。
冷夏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准备休息了,文南躺在旁边摆弄手机。“你能帮我去看看镜子么?”
“当然可以,出什么事了么?”文南一边说话,一边换衣服。冷夏的表情告诉她,情况也许不太好。
“她好像和老师吵架了,现在正在老师家门口不肯走,可老师在北京。”她现在自己动不了,秦纾肯定也是没有办法才会给她打电话。
“你要跟我一起去还是你在家里等着我?”文南坐在床边,看着冷夏愁眉不展,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
冷夏摇了摇头,“我不去了,在家里等你。”
“不会耽误很长时间,我给你换衣服,我们快去快回。”文南动作很快,从衣柜里选了套简单的,就在旁边等着冷夏。
冷夏抱着衣服半天没有动作。
文南想着也许是她不方便,就从她手里把衣服拿过去,让冷夏抬手。
“干什么?”冷夏倚靠在床头,眼睛眨啊眨。
“我帮你换衣服。”文南伸手就想去解冷夏的纽扣。
“不……不去了!你自己去,快去快回。”冷夏突然将被子拽过去,盖在自己身上,窝在里边不冒头。
刚才明明还很想去,怎么突然就又不想去了?文南正想不出头绪的时候,低头就看见自己手的衣服。才恍然明白,冷夏肯定是害羞。
可她们俩个都睡在一起,换个衣服有什么的!
文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慌慌张张的下了楼,坐在车里仍旧没办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