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越说越离谱,路颜清停下脚步正视黏上来狗皮膏药,“你非要信口雌黄吗?你和谁做和几个人做我都不关心,我只是嫌你弄脏了我的房子,让我觉得很恶心。”
所以,真的把她带回家了吗?手上忽然没了力气,付斯渐渐脱离路颜清的掌心。
她的退离让路颜清心里一颤,喉咙紧了紧把她牢牢握住。
“我们走吧,好吗?”她轻声说。
付斯垂下眼,能走到哪里去?
李子洋把付斯的低落看在眼里,继续说:“相信我好吗?我真的隻爱你一个,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等你。”
一路尾随至二人上车,李子洋记下车牌号后转身离开。
汤池里的氛围有多温馨,车里的氛围就有多寒冷,路颜清蜷了蜷手心看向神情平淡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拉过安全带启动车子的人。
“她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她按住了付斯准备挂挡的手。
付斯呼吸发沉,她现在脑子很乱,引以为豪的判断力在此时化为了泡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隻觉得心里很堵,像压了一座泰山。
“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大学同学,比我高一届。那件事之后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现在找上我应该是缺钱了。”
路颜清知道付斯不会介意有没有前任这件事,深吸了口气她说:“我没有骗你,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和你说。”
付斯没有动作,路颜清开口解释:“她刚刚说的那个人是男的,打造过很多艺术家,我提前一天回程,撞见他们在沙发上做爱。我当时离开了,出门时她在身后叫我,那幅画就是画的我回头看她。”
思维清晰了一点,付斯偏过头看她,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人放在自己家里?
“以前我对色彩的运用有不足,有次在学校展出的时候她给我提了点建议,她很擅长利用学识和口才骗取别人的信任以此获得利益。我们都是蓉城的,她又帮了我一些忙,就建立起了联系,还了她人情。”
路颜清回想了一下有些模糊的记忆,“我哥去看我的时候她发现了川科是我家的公司,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那之后她开始追我,我只是把她当学姐,自然没有答应。”
从付斯的眼里路颜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握住她的手说:“你刚刚也看到了,她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很会伪装的人,她利用信息差编造了很多谎言,进退有度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不好采取强製措施。当然,那时候的我也没有现在看得这么清楚,有时候会对她很同情。”
“她的成果很出色,在我面前塑造出的形象很光辉,又通过别的途径侧面让我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很惨。有一次我胃病发作没有办法行动,她送我去医院并且照顾了很久,那段时间她省吃俭用,别人告诉我她因为错过签合同丢掉了一个大case,时间正好是送我去医院那天。”
“不用说了。”付斯吸吸鼻子撤掉安全带倾身把路颜清拉过来仅仅环抱住她的肩膀。
她好心疼。
在最脆弱的时候帮助自己的人竟是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别有用心,该有多难过啊。
付斯埋在肩头小心蹭着,路颜清垂垂眸子揽上她的背加深这个拥抱。
“她在我面前接到了催债电话,我养好后和她合作了一个项目,为了节约她的开销让她搬到了我的客房。那件事之后我把相处过程中的疑点梳理了一遍,才知道除了家庭背景外她一直在骗我,而且骗的不止我一个。她接近我时用的物资就是从别的女孩那里骗来的。”
“不用说了。”付斯声音有些哽咽,伤疤每揭开一次就会疼一回,她让阿清疼了。
路颜清学着付斯平日的小动作蹭了蹭她的脖子,柔声说:“说这些不是为自己开脱,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骗你。”我只有你啊,付斯。
“我知道了。”付斯支起身抚摸着她的侧脸说:“我送你回家。”
她这么安慰自己路颜清忽然笑了,伸手捏捏小汤圆q弹q弹的脸她说:“我来吧,不要带着情绪开车。”
付斯面上一热,怎么到头来变成了这幅局面。
“换位置,选点你喜欢的歌让我听听。”揉了一把付斯的脑袋路颜清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里歌声飘荡,付斯看着路颜清掌控着自己方向盘的手泛起了羞意。
她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昏头过了,因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走进了死胡同。
“她有受到惩罚吗?”理智回笼,她开始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