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安侯怒喝:“杂种!贱人,你以为多了八个杂种我就会怕你吗!”
吉安侯:“上——”
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左右转头一看。
嗯???
人呢?怎么是空的?
再回头,发现带过来的兄弟堂表,都齐刷刷后退一步,在他身周留下极大空档。
吉安侯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你们在干什么!打啊!”
兄弟堂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又后退几步。
开什么玩笑,对面那么多个壮汉呢!
吉安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看向他大哥——唯一没动那个,很受伤:“哥!你可是我亲大哥!”
他大哥:“没错,我是你亲哥,不是送死的冤种。”
震!朝堂上惊现奇葩癖好!
老皇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将们打成一团。
吉安侯!你怎么回事!自从不上战场你是再没锻炼过身体吗?!居然被扯着发冠打!
【嗐,五十多的老头了,昨天一天没睡,够不要命的,今天没力气也正常。】
老皇帝:“……”
【像他老婆就很聪明……】
老皇帝:“啧!”怎么停了,你倒是多说一点啊!
【还有还有,吉安侯他大哥……】
他大哥怎么了?
文武百官茫然地看过去。那可是陛下的真·心腹爱将,一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一个能顶八!
许烟杪:【噫,出工不出力!还偷偷绊吉安侯的脚!】
吉安侯瞳孔地震,回头看亲哥,不敢置信:“哥你——”
【噢噢,能理解,能理解,原来他知道吉安侯曾经勾搭他老婆未遂啊!】
文武百官:“!!!”
这我可就不困了!详细说!!!
大家团团围住场中央。
反应不及被落在外面的季岁:“……?”
还是太子注意到无所适从的他,义气十足地扯着人往里钻:“来!跟我来!”
季岁:“等等……”
倒也不必在这种时候热心!!!
“哎呀!载年,来嘛来嘛,你这个人就是太矜持了,我跟你说,看热闹这种事情一定要站前排!你以前没试过,你试一试就知道它有多香了!”
太子拽着人往里走。
季岁努力让自己往反方向去:“殿下!我不……”
“你放心,你就是刚回来不太适应我们现在的氛围!走走走,本宫带你去体验——”
“且慢,殿下!”季岁一点也不想体验!为什么太子殿下如此熟练这种事情?
该不会是……
季岁狠狠一闭眼。
许、烟、杪!
*
皇太子再怎么也是十二岁就被亲爹拎上战场的,季岁一个讨厌出汗,导致君子六艺只精通了礼、乐、书、数四艺的纯文人,压根没办法在拔河方面硬扛过兴致大发的太子。
当自己被从人群最后面拉到最前沿吃瓜,喧嚣扑面而来时,季岁已经顾不得自己满头的汗,和皱成梅菜干的绸衣。
他绝望地闭上眼:
……完了。
果然。下一刻,许烟杪的心声倒抽一口凉气。
【清河公主……是这玉龙寺的常客?!嘶——怎么会!她不是和老季一对一纯爱的吗?!啊这,昨天还专门在寺里点了人,指名要演戏!!!】
季岁:呵呵。
你就一定要连这都要说得这么清楚吗?
突然被塞了一口新瓜,差点没噎死的太子:“……”
他想安慰季岁,又克制不住对这件事的震撼和好奇,脸上那种不敢相信的同情和哇妹妹你也太强了的两样表情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扭曲。
而老皇帝的表情,堪称天崩地裂。
“清河?!”
“怎么会有清河!”
他满脸都是“黄口小儿安敢败坏吾儿名声”的震怒。
清河可是他唯一贤良淑德的嫡女啊!!!
——也幸好许烟杪离得远,没听到他这脱口而出。
“一定是搞错了……”老皇帝拒绝相信现实。
他闺女一向温柔懂事……
【我看看我看看,扮演的是嚣张贵女和丞相!权倾朝野的丞相!】
【还安排了一个身体病弱的状元儿子当背景板!丞相的心头肉!】
【啊!这句!这句好经典!“丞相大人,你也不想你儿子知道的吧?”】
虽然是丞相但并没权倾朝野而且年近八旬的窦丞相:“……”虽然知道清河公主大概率不是对他有想法,他还是忍不住绿了脸。季公!你听老夫解释,老夫和公主没什么!
被许烟杪当众夸过的新科状元郎:“……”他低头看看自己,松了口气,还好,他不病弱,不用怕季公恨屋及乌了……吧?
【还说!“呵,丞相大人,当众辱我‘桀骜不驯,不堪为妇’之时,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老皇帝眼前一黑。
季岁一把按住额角,身体晃了两下。
状元郎病不病弱旁人不清楚,但官员们一致认为,季公方才扶着额头身体摇晃的那两下倒是挺病弱的。
窦丞相倒是一直没变。之前是绿着脸,现在也是绿着脸。
……哦不对。
靠得近的刑部尚书好像如坐针毡,他注意到窦丞相脸绿得程度,比之前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