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以,你不喜欢我吗?”章炀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喜欢的,可是、可是”
沈郁一脸苦恼,章炀是他的好朋友,他当然喜欢,但是喜欢跟喜欢,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苦思冥想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章炀被他傻气的样子逗笑。
病房门外,顾英羿将对话全部尽数听到,两人亲近的样子不知怎的,格外刺他的眼。
顾英羿为什么要抱别人,为什么,丢下他了……
顾英羿的出现打破了病房内的笑声,沈郁看到顾英羿眼睛一亮,欣喜地喊了声:“老公!”
章炀环起手臂,挑眉道:“呦,顾总终于来了,没想到您看着一表人才的,对自己oga下手挺狠啊。”
顾英羿蹙了蹙眉。
“他要是个正常人,这身伤做个鉴定,顾总您可跑不了。”
顾英羿拧眉:“什么。”
“装什么,敢家暴不敢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章炀走到沈郁身边,掀起他的袖子露出青紫掐痕。顾英羿愣了下,看着沈郁一身伤一时也有些疑惑。
沈郁把袖子扯下来,随着他的动作顾英羿又看到了他手上紫红色的冻疮。
沈郁烧退了,当天就可以出院。
顾英羿的疑惑在把沈郁接走后才问,“你身上的伤怎么弄得?”
“是郁郁自己弄得”
谁闲得慌会把自己胳膊掐成这样,这个理由根本不够信服。
那样严重的冻疮,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家里的新佣人来之前,沈郁手上还没有。
顾英羿心里有了个猜测,但他没有立刻问沈郁。
回到家,陈燕和张露没料到顾英羿会这么早回来,两人正懒懒散散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陈燕背对着他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大着嗓门嚷嚷:“我跟你说,沈家那儿子傻的要命,让他洗个衣服都洗不好。但是你怎么欺负他都不敢吭声的,也不敢告状,我掐他的时候他连哭都不敢哭,抱着胳膊使劲憋眼泪,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哈哈哈。”
张露看到顾英羿后吓了一跳,连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拼命给陈燕使眼色。
“突然站起来干嘛,你眼睛怎么了?”
后背发凉,陈燕浑身一僵,她扭过头看到顾英羿后脸都吓白了,“顾顾先生您,您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还不知道家里多了两个主人。”
“自己去用外面接桶冰水洗衣服,什么时候泡出冻疮了,什么时候停。”
“顾先生,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陈燕苦苦哀求顾英羿,这么冷的天,洗一夜手都会直接冻废了。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顾英羿的话毫无挽留的余地。
知道再多说都是无用的,陈燕和张露不情不愿地拿了桶去后院,离开时还怨恨地瞪了沈郁一眼,肯定是他告状了,要不然先生怎么可能今天回来。
沈郁的瑟缩更是证实了他被佣人欺负,就算他不在意沈郁,但也不允许下人骑到主人头上作威作福。
“没长嘴吗,被欺负了不会说?”顾英羿瞧着他怯懦的样子,心生不悦。
“对不起”沈郁低着头只会道歉,手下意识挠着冻疮的地方,屋里暖气很足,冻疮一热就会格外的痒,沈郁又不会收着力道,痒了就抓,有的都被抓破了皮。
他对沈郁还有着口气憋在心里,毕竟那巴掌实实切切打在了他脸上,可看着他唯唯诺诺,受欺负了也不敢多言的样子又莫名有些难以言喻的生气。
他收到章炀发来的短信时刚好开完会,本以为沈郁又给他惹了什么麻烦才去的医院,谁知道是差点烧掉了半条命。
家里有冻伤的药,鬼使神差的,顾英羿竟去拿了过来,然后朝沈郁伸出手,“手伸过来。”
沈郁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顾英羿。
“手。”
沈郁忙把手递到他掌心,顾英羿的掌心宽厚有力,手指根根修长有型,掌心的温度传递到沈郁手心。
顾英羿拧开药盖,把药膏涂在了沈郁冻疮的地方。
抹了药后很快便止痒,沈郁惊奇地看着,然后朝顾英羿傻笑,“老公抹了药,它就不痒了!”
顾英羿瞥了眼他的傻相,轻飘飘道了句:“傻子。”
“郁郁才不是傻子哦,郁郁知道,下次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老公!”
顾英羿用鼻音嗯了声,心口那微妙感再次细丝般抽过。
那两个佣人洗了一整夜衣服,第二天早上两人手上都冻出了冻疮,紫红紫红的,触目惊心。
这两个人他直接让收拾东西滚了,且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一家雇主雇佣她们。
顾英羿最近有个很重要的工程,每每应酬到很晚才回家。
不管顾英羿回来多晚,沈郁始终会亮着盏灯等他。
快到年关,随着a市降落第一场雪,整个城市短暂被一片洁白笼罩,温度也急剧下降,出了暖气的屋子就是刺骨的冷风直灌进衣服。
沈郁发现顾英羿最近有些咳嗽,回了家也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整宿整宿的处理工作。
自那晚以后,沈郁总是时不时听到顾英羿的咳嗽。
小毛小病的顾英羿不在乎,药也懒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