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的手机,我就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麽事,拥有这样特殊的判案能力,我认为我毕业後不去徵信社应徵侦探实在太愧对生我养我的父母和言家祖宗十八代以及全国老百姓……
「嗯,妹妹,你放心,他确实没有nv朋友。」我冲着nv孩笑,把手机塞回她的手里,在霸气走人之前凉凉的丢了一句:「我闺密也没有男朋友。」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我这句话是说给蝌蚪学长听的。
我拉着方予淇走了,路过了蝌蚪学长的世界。
这回换我去方予淇家住了一晚。
出乎我的意料,方予淇并没有哭得si去活来像狗血八点档演得那样。
她竟还有闲情逸致跟我说,我用「妹妹」来称呼小瀞学姐会让小瀞学姐很不爽,为人家毕竟是堂堂一个学姐,和蝌蚪学长同届。
方予淇为什麽会知道nv孩的名字?
因为蝌蚪学长还算有良心,方才传来了封讯息把来龙去脉详尽的解释过了一遍。
这是方予淇看过讯息後的转述。「他说,小瀞学姐是他的前nv友,他们之前因为一些小事大吵了一架,然後就分手了。可是分手後,蝌蚪学长始终寻不着忘记小瀞学姐的方法。他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我有和小瀞学姐相似的气质,於是把我错当成了她,把小瀞学姐的影子重叠在我的身上,尽他所能弥补他以前犯下的错。如果他这麽做的对象换成小瀞学姐,也许她会觉得蝌蚪学长做的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一个男朋友该为nv朋友做的,可是今天被他这样呵护着的人是我,我愿好好珍惜蝌蚪学长做的一切。现在想想,是因为有小瀞学姐,才会有如此t贴的蝌蚪学长。我的鞋带掉了,二话不说立刻蹲在路边帮我绑、天冷为我披外套还把我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食物太烫先为我吹凉再喂我吃、记得我一整星期的课表,每天送早餐到教室门口、走在路上把我护在内侧、亲手做宵夜送到我家楼下……」方予淇笑了笑,「其实看完这封讯息的当下,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释怀了。幸好我没有沦陷得太深,可是……」
我等着她的可是。
「可是蝌蚪学长对小瀞学姐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不可能释怀,只会继续沦陷。」
什麽意思?我不懂。
「言乐尹,你知道为什麽吗?」
不知道。
「刻骨铭心。」
我身子一僵,怔怔看着方予淇。
「因为刻骨铭心。」她说,「让蝌蚪学长刻骨铭心的人,就是小瀞学姐。」
是,确实是这样没错。所以呢?
「看到了吧?刻骨铭心的人就是刻骨铭心了,无论如何,你终究会走到他的身边。」方予淇说。
终究会走到的,是吗?
「就像蝌蚪学长终究走到了小瀞学姐的身边;就像未来的某一天,你终究会走到萧宥霆的身边。」
就像未来的某一天,萧宥霆终究会走到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nv孩的身边,是吗?
当晚,是我哭得si去活来活像在拍狗血八点档。
日後回想起那一夜,我总觉得那天失恋的人好像不是方予淇,好像是我。
方予淇和蝌蚪学长正式分手之後,我再也没见过蝌蚪学长。
也许是蝌蚪学长转学去了小瀞学姐的学校,也许是无缘了。
方予淇说她并不恨他,还说如果有天真的有这个缘分在街上巧遇蝌蚪学长,她希望能和他像老同学一般的打声招呼,再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而我认定了一件事情。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有一个刻骨铭心的人。不管之後换过多少个交往对象,那个人一直都会是心中的一道抹不去的标记,在偶尔没有人陪的孤单的夜里,他的身影会倏地浮上脑海,挥支不去。
可能,有些人会选择放弃然後封藏。
可能,有些人会选择只身为他守候。
後者,是我的选择。
三年半,我苦苦的熬过来了。
日久生情在我和赵哲韬身上不会发生,因为我心里已经sisi的锁上了一个萧宥霆。
我曾试着在想他的时候找一堆大大小小的事做藉此分散注意力,可惜屡屡失败。
後来我学乖了。
想他的时候就放任想念滋长、疯长。
人都是这样的,再不习惯的事,只要时间一久,慢慢的就习惯了。
他慢慢的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而我慢慢的习惯了想念他的生活。
其实,长时间与萧宥霆互不相见,我偶尔会萌生一个念头……一个有些伤感的念头—
我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但当赵哲韬牵上了我的手与我共进晚餐,或方予淇偶然在脸书上刷到有关班长他们的消息,我都在想—如果今天牵我手的人是萧宥霆呢?班长他们过得很好,那萧宥霆呢?
然後,我又更加确定,我还是喜欢他的。
跟了大左四年,我还是0不透他的思考逻辑。
怎麽会有人叙旧还拖上一大堆人一起赴约?
不只大左,他的老朋友c大大传社社长也这样。
明明两个社就他们两个人最熟,要联谊乾脆开一间小包厢让他们两个自己进去约会,我们还给在外头随时待命当服务生帮着斟酒点蜡烛呢。
但思考逻辑不太正常的社长就是si活都要全t社员一起参加这次聚餐,说是毕业前最後一堂社团课。
又要毕业了。
掐指算算,高中三年加上大学四年,我和萧宥霆认识七年了。
七年久吗?久,很久。
那你知道要怎麽让这七年感觉起来更久吗?找一个人,ai他七年。
ai一个人七年,保证让你觉得自己连世界末日都过完了。
空腹喝酒太伤身,所以我在出门前先把午餐当成下午茶吃了,才和方予淇一同前往餐厅。
对,我等等的计画就是—开办一场言乐尹的个人品酒展。
这是文言一点的说法,翻译成白话文就是—我不是去吃饭,是去磕酒的。
因为我不知道三年半後再见到萧宥霆的自己,会不会做出什麽失态的举动?
我没试过,我怕。
所以我决定一入座就先灌醉自己。
这样我所有的失态,都可以用喝醉来合理解释。
如果我真的忍不住哭了,也可以说「我喝醉了」交代过去。
这样才不会让萧宥霆看出我很想他。
可是……失策。
因为我正要踏进包厢,就迎面撞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x膛。
他要出去,可是我要进去。
我想退开,可是头却被按在他怀里。
「你又想喝酒了?」那声音听得我眼睛发酸。
「今晚有我在,你半滴都别想喝。」什麽时候我喝酒还需要你管了?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见到你都需要喝酒来醉自己?
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见到你都想哭?
不,不是想哭,是真的哭了。
我抛开了那些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的偶像包袱,将脸埋进眼前这个对我而言b全世界都重要的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萧宥霆,在见不到我的漫漫时光里,你曾经想起我吗?
萧宥霆,在没有你在的长长岁月里,我每分每秒都想你。
哭着哭着,哭到最後,我只觉得全身无力,连推开萧宥霆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