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麽装出好意,还是无法忽视对江夜柔的厌恶。」学长的语气褪去方才责备的语气,却仍冷淡得令人心碎。
「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再和流氓有关系!」我的眼泪终究溃堤,ch0uch0u噎噎地哭个不停。
他又沉默了。
「我会彻底抛弃江夜柔的个x,做回林倾心,也绝对不会再和暴力牵扯上任何关系!真的……」
我将哭得水肿的整张脸埋进外套中,我一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犯了什麽错。
他是那般相信我,他从来没有将那些心里话吐露给别人过,但如今他信任的林倾心和他讨厌的江夜柔却是同一个人。
而我从头到尾都是嘻皮笑脸欺骗他。
他是真的很讨厌江夜柔,才会对我失望透顶。
尽管如此,但我却隐约感受得到,还有一部分怒火是我不懂的,他愤怒的情绪似乎不仅是如此。
我擦掉不断掉落的眼泪,x腔彷佛ch0u乾了空气,剩下不断涌入的酸楚和无助。
换做是我,必定也会觉得恶心吧?厌恶的人假扮成另一个人接近我,自己甚至敞开心房告诉她心事,把最深处的秘密全泄露到对方身上。
这样的人真的很坏。
但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很认真地跟你说。」
语毕,初颢渊转身离去,隐没在没有路灯的巷口。
我却觉得,他好像是真的真的离我而去了。
好像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真的生气了。
数学课,我被乔轩昂不知点名了几次,却一题也回答不出来,我的脑中满满的都是初颢渊那漠然的神情,哪容的下数字上前g扰?
「江夜柔,你是怎麽了啊?」瑜嫣坐到我前面的位置,两脚张得极开,她从来不会做这种别扭的关心,也许我该感到荣幸,但我却一点儿也提不起劲。
「是啊,夜柔,你还好吗?第一次看你上课发呆得那麽严重。」妮芬也忧愁地望着我。
「你都破纪录了,数学老师从来没有在同一堂课点名同一个人超过两次,你刚刚是六次,完胜那些迷妹。」瑜嫣耸耸肩,尽管她表面上是开玩笑,我却仍能感受到她难得的担心。
我摇摇头,趴到桌上。
「好啦,你不讲也没关系,那你要不要去找个人出气啊?我有很多仇人可以让你慢慢挑。」瑜嫣挑起眉,豪迈的畅饮n茶。
「不行不行不行!」我立刻弹起身,「我不要去,我不会再打人了!」
他们全为我这突如其来的反常愣了一会儿。
我离开座位,快步离开教室。
上课钟响後的福利社,人cha0少去了许多,我在一大排冰箱前有些迷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选择饮料还会因为内心迷惘而跟着犹豫不决。
我好像从来不曾这麽难过,就算国中时饱受霸凌,但我还是y撑过来了,当时的心境是麻痹的,然而如今我却感觉心脏绞痛,每一寸疼痛都是清晰铭刻,我失去了笑的动力。
最後我决定买黑咖啡,我从来不喜欢这种苦味,这是我第一次喝卡布奇诺以外的咖啡,据说提神效果最好,正好适合此刻昏昏yu睡的我。
伸手触击铝罐那刻,一微秒的瞬间,另一只手掌覆盖在我的手背上,我顿时jg神都来了,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不用转身也知道是初颢渊。
他似乎正在和游子墨交谈,视线都落在手机上,才会没有注意到我b他快一步拿走了饮料。
他一看见我,倏忽又换上那淡漠得令人心碎的神情,手掌如同触电般移开,迅速拿了隔壁那罐咖啡,转身就要离去。
顾不得游子墨在一旁,我抓住他的外套一角。
「学长,我有话要跟你说。」
初颢渊一愣,「我没空,我们也没什麽好说的。」
「你听我说好不好——」
「不。」
他没有多给我一个空闲发言,迳自前去结帐。
我听见玻璃心破碎的声音,哀凄、悲痛。
「你们怎麽了?而且你们怎麽看起来很熟识的样子?」游子墨怔怔地盯着我,满脸困惑。
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微笑,「没什麽,学长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一转身,双眸再也包覆不住泪水,眼皮轻轻一刷,一颗泪珠轻盈却沉重地滚落。
我开始流泪,开始哭,把自己锁进厕所里,憋焖着哭声,泪水却怎麽也憋不住。
我好想好想他,我好想要变回林倾心,我好想要回到过去,不去改名,也不化妆改变自己,更不要为了报复而和流氓混在一块儿。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闭上眼,明明前一刻的温柔还留有余温,睁开眼,他的笑颜、他的t贴、他的温暖,却全都离我而去。
更痛的是,我欺骗了他,我伤害了他,我践踏了他的信任。
最悲伤的不是他不理我,而是我亲手将他从身边推开,如果我没有假扮成两个人,他就不会茫然,就不会愤怒,就不会让我连和他说一句话都成了奢求。
x腔弥漫着酸疼,由左x口扩散着那令人窒息的闷痛。
很闷,很酸,让人想把心脏挖出来拧挤掉疼痛。
想要大声哭出来,但我似乎没有资格难过。
初颢渊的影像在脑海中扭曲、褶皱,最後飘散为碎片卷入漩涡。
就像他在我面前冷淡、漠视,最後头也不回地离去。
放学,我仍不si心,素颜戴着厚框眼镜到咖啡厅旁的小巷。
他总会回来的,我在这里等,他一定会跟我说话的。
过了好久好久,暮se染了深墨,h昏都换成了黑夜,他终於出现。
看见初颢渊背着黑se书包弯进小巷,他瞅了我一眼,眸中一瞬间闪过震惊,很快便隐入淡漠的洪流。
他不再看我一眼,快步朝那扇门走去。
「学长……」我张开双臂,不顾一切拦住他。
他微微一顿,冷眼看着我。
接受这冰冷的侵蚀,我不禁垂下双手。
「对不起……」三个字,却承载了无法转化为具t的懊悔、愧疚,还有满腔哀伤。
如果他无视我,迳自走进家门,也许我还会好过一些。
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就只是看,就只是一个没有情感的动作。
不需要眨动眼皮,我的眼眶涌出一道泪水。
他别过头,坦然走进屋内。
我的理智彷佛也瞬间断裂。
双腿一软,我瘫在地上,抱着布鲁,无助地哭了起来。
「怎麽办……布鲁,他真的不要理我了……」我用力抱着布鲁,彷佛这麽做就能留住初颢渊的心。
「怎麽办……我骗他、我害他难过了……」整张脸埋入那金se的软毛,回忆一一浮现。
我用力摇摇头,跌坐在一旁的水泥地面,蜷曲着双腿,压住脸庞,懊悔地不断大哭,哭声淹没了所有杂音,淹没了所有情绪。
喀哒。
我猛然抬起头,他此刻才关上那扇门。
自从学长不理我,我如同失去灵魂的空壳,嘴角的弧度不曾大於三度,妮芬和瑜嫣始终用尽各种方法让我笑,却从无成功过。
「夜柔,外面有学姐找你。」
学姐?是卢瑀蓉吗?我熟识的学姐似乎只有她一个。
一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