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东,你家伙还活着啊!”陶文亮面露喜色,喊了一声,“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
“找到莹莹了?她这是怎么了?”石东好整整地站在门前看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周莹莹的异样。
陶文亮哽住,只说周莹莹中了邪,章昊生死未卜,张罗着一行人赶紧走。
石东看了一眼那只断掌,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茶,“等莹莹生下来不就知道是人是鬼了,咱们不是要做课题嘛,这不是刚好研究研究,你说对吧,申屠组长?”
“她这个样子现在确实走不了,你们先下山,我留下来照顾她。”祝言照顾着周莹莹,半点分心不得,听到石东的声音心里放心不少,但偶然一瞥,总觉得石东此时说话,倒不像是那个胆小贪安只想苟在村里的人。
“言姐,我等你。”申屠凛很是笃定。
“啊,你们都不走,就我一个人怎么走?”陶文亮为难地坐着,感觉有点崩溃,再看看周莹莹痛苦的神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申屠凛凝着眸子看石东:“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老头儿呢?”
“你说村长?他请我吃了顿饭,说村子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在村广场杀猪招待我呢,你们以为发生什么了?。”石东抿了一口茶,手指在茶盏边沿摩挲,“这里好到我都不想走了。”
祝言给周莹莹擦汗的手一顿,她看见石东的动作,瞳孔一缩,他抚摸茶盏的举止都透着一股子老气横秋,倒像二十多岁的躯体住进了六七十岁的灵魂。
“不对啊,石东你没网能活?这里可没三级片给你看。”陶文亮听到石东的话,放松了些打趣道。
石东淡淡一笑:“莹莹说不定,也会跟愿意留在这里的。”
这时,周莹莹猛地攥住了祝言的手。
她吐出了那只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断掌,牙关紧咬,没有血色的脸惊恐万分,双眼圆睁,浑身颤抖,腿间淌出黑红的液体,浸湿了床褥。
“请……救救我……我不想,不想……”
她求救地盯着祝言一瞬不瞬,而当看到其他男人的时候,眼里更加惊恐。
一声抽噎,周莹莹筋疲力尽地仰头倒下时,一滩浑浊濡湿的黑红肉块从她的下体缓缓爬出。那肉块发出尖锐的哭泣,带着畸形破碎的五官,指甲和毛发生长错位,完全是靠着蛇一般的鳞片在爬行蠕动。牠变化着拼凑人形,却又很快崩塌,委屈地转动了一下三颗眼球。
申屠立即将祝言拉到身旁,几人一时间都被这一幕惊得忘了言语。
那肉块一离开母体,就开始迅速腐烂,散发出一股恶臭,牠缓缓地爬到周莹莹的身旁,隔着衣服贪婪地吮吸着她没有奶汁的乳头。
而周莹莹整个人开始迅速地枯槁,面容凹陷,黑发变银丝,她像脱水般瘫软在床,无神的杏眼里蓄满了泪水。
“什么鬼东西?”陶文亮还在错愕的时候,祝言已经一脚踢了过去,那邪物“啪”地跌落在地,爆裂为一滩血水碎肉,又开始重新汇聚,被祝言皱着眉,狠狠碾在鞋下。
祝言又从兜里抽出小刀,狠狠用力扎进牠长满尖牙的口器里,“噗嗤”一声,祝言转动刀柄搅动,黑红的血液瞬间溅到她的袖口上,那邪物来不及哀鸣,就迅速地干瘪下去,抽搐着疯狂转动眼球,死死地盯着她。
一下,两下,来不及再生,祝言将牠的眼球切割得支离破碎,直到奄奄一息。
她才不管这玩意儿算不算新生儿,她只知道牠正在吸取周莹莹的生命,天生坏种。
祝言毫不手软,刀刀下死手,看得陶文亮目瞪口呆,申屠凛也是皱着眉看完。
“这么短时间做出来的,果然是失败品。”
就在这时,石东幽幽地说了一句,将茶盏放在桌上。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眨眼间,不知从何而起的浓雾涌入屋中,吞噬了所有光线,以及,声音。
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些,一阵令人眩晕的耳鸣传来,祝言退到墙角,屏住呼吸,戒备起来。
在身旁的申屠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迷雾似乎能将狭窄的空间变形延展,此时的屋子变得如同迷宫一般。
敌明她暗,从警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事情,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突然,听觉接入脑海,声音重现,一个重物倒在祝言脚边,她抬腿就要踢过去,却被拉住了裤脚。
她这才看清,倒在脚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陶文亮。他呜咽着抬头,满脸裂痕,如同破碎的瓷器,两道血泪正顺着眼角滑落。
“呜——”
祝言刚想扶起他,就看到一把尖利的肉钩,直直地勾进了陶文亮的后颈,血液喷溅,然后他就像待宰的牲畜一般,被瞬间高高提起,悬在半空中。
他痛到目眦欲裂,眼珠向下死死盯着祝言,胡乱挣扎了几下,很快僵硬地垂下双手,没了半点生气,死不瞑目。
祝言呼吸急促,她难以想象陶文亮的死法如此离奇,简直被处以极刑。
接着,陶文亮的皮下凸显出一双手掌的轮廓,那双手从肉钩的切口中伸了进去,正在分离他那层薄薄的皮肤。
陶文亮的身后,浮现出石东沉醉变态的笑容。
“解决了他,你就好办了呢。”石东对着陶文亮嗅了嗅,一脸享受:“年轻的肉体就是新鲜啊,充满恶堕淫乱的气味。”
“石东,哦不对,我该叫你张原,你说对吗?村长。”祝言负手攥刀看着石东,“又或者,也不是村长,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祝言本来还觉得自己的猜测荒谬,但如今的异象让她不得不承认怪力乱神的存在。原本的石东估计早就被如法炮制给杀害了,适才他所说的杀猪,只怕杀的是人牲。
石东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赞许地笑了笑,“我甚是喜欢聪明的雌性。”
他再睁眼时,迷雾化为巨蟒紧紧缠住了祝言的四肢,刀子应声落地。
石东和祝言面对面,阴冷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她失败了,我还有你呢。”
他的声线时而苍老,时而青年。
躺在床上的周莹莹衰老无力,动弹不得,看着石东,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迷雾显现出数个村民的身影,祝言看见他们正举起手中的斧头,砍向地上一个卷发青年,传来骨裂顿挫的声音。
全员,就剩祝言了。
石东的指甲变得锋利无比,骤然划破祝言的上衣,露出蜜色的肌肤,以及那对莹白的绵乳。
而雾气如藤条般紧紧勒住她的下体,显现出阴阜的形状。
她被石东抓住头发,粗暴地摔到神龛面前。
雾中,那披着黑纱的神像似乎变得高大异常,两盏明灭的红烛就好像凶兽的双眼。
“她承载不了我主的精血,还有你呢。”石东絮语着,“我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还真得谢谢我的好女儿,让你来到这里传承我主的意志……”
“嘶……”石东皱眉,低声吃痛。
祝言看到,张雅的女儿灵活地从雾里窜出,死死咬住了石东的胳膊。
“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帮助外人。”石东叹了口气,眉眼间很是失望,下一刻狠狠捏住小女孩的头颅,将她摔到了地上。
女孩哇地吐出一口血,又被石东踩住胸口,狠狠践踏。
“你真以为她会喜欢你?你不过是个畸形,谁会喜欢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石东的声音又柔了下来,“只有我才要你,你的生母生下来就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