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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章之五(19 / 24)

「你太小看我了,我在你眼中就只是一个娇养的大小姐?」

「我竟不知恩师舍得让你下厨?」

「我想学,爹爹怎会不允。」提起父亲让易妡妍想到这几日每夜重复的梦境,总是开始在父亲初入狱时,卫国侯偷偷带着扮成侍仆的她进去大牢见父亲最後一面,结束於那忘川彼岸的一个承诺。

忘川彼岸的事她总是记不清,过去的梦她只记得自己许了一个承诺,然而这几日,她梦见了那个承诺有期限,似是两年,两年啊!两年就快到了,然而她连承诺的内容都记不起来。

这个梦,又让她情绪落寞了下去。

祁靖珩怎会没有发现:「想起了恩师,难过了?」

「我没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菜择好了,我去炒几个菜,我们一起用晚膳。」

「好。」

易妡妍在灶房捣鼓好了几道菜,一一摆到房里的案几上时,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祁靖珩,夕yan已经整个落到了山头後,天边只余接近山头的地方还有一抹红光,其余的渐渐染上了墨se……

突然,易妡妍又看见了那道幻影,那个祁靖珩在她眼前渐渐淡了颜se的幻影,她顾不得其他,上前就拥住了他,深怕他就这麽消失。

祁靖珩微愣,低头看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须臾後才拍了拍她的,在她的怀中转过身来,带着暖暖的笑意:「怎麽了?想我了?」

「很想很想……」

「你啊!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怎麽,不喜欢?」

「喜欢!喜欢得紧了。」

易妡妍压下了那份不安,揽着祁靖珩的手臂拉着他来到案几边,献宝似的指向了几上的菜肴:「如何?」

「se、香都有了,就不知道味如何了?」这里毕竟是佛塔,所以易妡妍没敢造次,做的都是素菜,但即便是素菜,祁靖珩光是看都还是觉得美味。

「自然是好的。」秀美的脸上露出了娇俏的笑靥,红扑扑的,让人想亲一口。

祁靖珩不光是想,自然也这麽做了,在易妡妍坐在他身边後,他俯身亲了一口,惹得易妡妍羞得轻搥了他x口一记粉拳。

此时此刻,两人都是幸福的,都不去想他们昨夜梦见的那个诡异的梦……

「外面发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会亲自来了?」易妡妍挟了一些菜,放在了祁靖珩的碗里,问道。

虽然食不言,但两人相聚的时光是这麽短暂,易妡妍只想多跟他说几句话,即便是外头纷乱的世事也好。

「当年资助粮草的人抓到了,是祁靖璵的妻舅,费尚麟也抓到了,在南千yan准备对他灭口的时候,当然,南千yan也抓到了。」这些事,只有几个亲信知道,也没告诉菲儿,祁靖珩知道易妡妍肯定没听菲儿提起所以告诉她,让她知道她易氏一门的冤情即将昭雪了。

「这不是好消息吗?」

祁靖璵没料到她与祁靖珩会临时想出新阵眼这个计划,自然也不会安排更多的异象,至於天象的事,之前菲儿跟她说过,德妃娘娘有意无意的在皇帝面前提过几个司天监的官员,说是後g0ng里有司天监相关的事都会遣太监去问问,他们的答覆也帮了不少忙,皇帝就真调了那些官员问天象的事,没想到得到的回覆是当初跟卢廷站在同一论点的官员居然寥寥无几!

於是,皇帝不但驳斥了先前天象有异一事,还把卢廷解了职。

很快祁靖璵安排的假阵眼一事就要被拆穿了,但易妡妍这个新阵眼也得发挥效用才是臻於完美。

易妡妍知道祥瑞的事祁靖珩早就着手安排了,她也让墨武山庄的人做协助,有时不管是祥瑞还是异象,都不过是三人市虎的事。

天上云层厚了,若有几个人说看见了祥龙盘踞,那麽就会有几个人也觉得看见了,看见的人一多,再经过有意的推波助澜,传说传到了最後就成了祭典之上数百人的目睹。

没有人看管的锦鲤池,要放生一尾金se锦鲤又有何难,配合喂养的人晚几天提及,等放生的新锦鲤习惯了这个池,就像其他锦鲤一般适然悠游的时候,再伪称见到金光,捞起的一尾罕见的金se锦鲤自然就成了祥瑞。

还有其他数不胜数的安排,缺的不是神蹟,而是目睹之人。

然而这一点,墨武山庄从来不缺。

祥瑞一事稳定的在各地发酵,相信早已传进了京里,现在又有了这些证据,岂不大好?

但易妡妍不明白为什麽祁靖珩的表情一点都不开心?

「父皇急病,在我要进g0ng去禀报擒获费尚麟一事时,陷入昏迷。」

「你怀疑是祁靖璵所为?」

「是。」

「你让菲儿发信给我父亲,墨武山庄有一名大夫,医术十分高明,你请德妃娘娘帮忙让她混进g0ng里几日,为陛下诊治。」

「我已经做了。」

是啊!易妡妍怎麽忘了,只要祁靖珩走出丧妻的颓丧,他的智计是在她之上的。

「结果如何?」

「父皇是因为中毒导致的昏迷,此毒虽然稀有,连太医也诊不出来,但印大夫说拔毒不难,只是需要时间,母妃怀疑祁靖璵一人无法对父皇下毒,应是惠妃相助。」

易妡妍仔细想想皇帝整个患病的经过,一开始的确是被祁靖珵气的,但有了萧德妃侍疾,身子本也在稳定恢复中,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ch0u丝,即便後来多了惠妃照料後,皇帝的病就变成是一直拖着再没起se,也没人想到可能有什麽问题,只当是被气得重了些,所以复原就慢了些。

现在再想,怕是早在当时,祁靖璵就让惠妃下毒了,而惠妃之所以配合,自然是因为她恨让她的儿子入狱的祁靖珩及蒹葭。

「让陛下一直昏迷是达不到祁靖璵的目的的。」

「我知道,母妃也知道,所以母妃一直守在父皇身边,深怕有什麽意外。」

「陛下现在若有万一,继位者不一定会是祁靖璵,所以他们可能还会假造圣旨,将自己塑造成正统继承者,到时有再多的反对声浪都名不正言不顺,若你想要那个位子,就成了za0f。」

「玉玺自从由我监国後,就由左右相与我共管,平日则锁在甲奎卫看守的御书房中,她应该找不到机会用印,制造不了假圣旨。」

「陛下既然病着,自然无法亲自前去御书房,那麽还有什麽方法可以假传旨意?」

祁靖珩想了想,父皇身上有一只私印,有时密诏上盖的印戳就是私印,如若没有明旨但有盖了私印的密诏,虽非正统但也有一定的真实x,若祁靖璵想暗中做什麽手脚,走密诏这个法子最好。

「可用私印加盖密诏,私印一直被收在父皇身边。」

「这大概就是目前陛下还拖着病的原因。」

「你……莫不是要我告诉母妃,找个机会让惠妃他们得偿所愿?」

「是!再拖下去怕真把陛下拖出万一了。」

祁靖珩想,这是一个好法子,但是……这还得花多少时间?他的时间不多了:「蒹葭……如今已是四月下旬了……」

他不知道当时为什麽会开始做这个梦,那个原先只记得一句誓言的梦。

最近他的梦多了期限,似乎他得在两年内完成什麽,才算完成了那句誓言,也不知道他梦中承诺了什麽来换取他与易妡妍的三世情缘,但他记得他开始做梦的时候,因为那一天……是易妡妍的忌日,若由那日算起,只差半个月就两年了……

为了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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