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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纵横棋(15 / 17)

向前走去,下巴微微扬起,唇角含笑,“身正不怕影子斜,陛下为什么心虚?”

陆侵挥挥手叫回廊中忙着行礼的g0ng人赶紧走,一脸愠怒,“说了连名字都不知道,连长什么样都没看清,难道骗你不成?斜什么斜,给我扶正!……八百年前的烂账都翻,陆扬眉这鬼丫头越活越缩水,难不成还想让你做驸马?异想天——”

元翡道:“一见倾心,满城难寻?”

陆侵一噎。元翡接着道:“红衣裳,纱帷帽,旧时红袖沉箧底,今日洛都又逢春?”

那倒的确是那老土的红衣裳重又风靡时洛都风闻的顺口溜。陆侵是当真没看见那姑娘长什么样,一时跳进鲸江都洗不清满头冤屈,叹一口气,索x避祸,拔脚就走。元翡也跟着他叹一口,在后头道:“风流归风流,荒唐归荒唐,可怎能说人老土?那是公主从前的衣裳。”

过了足足半晌,陆侵咬牙切齿地转回来,“……你?你?!你!你没事穿她的衣裳做什么?!”

元翡将手一摊,“公主染病,我反正还没走远,中途回转探望,顺便同公主去青阁寺中祈福,总不好,”她指指自己周身男装,“总不好这样招摇。”

陆侵满头青筋几乎爆出血来,“……那样就不招摇了?你家没镜子?!别人都瞎了?!回来为什么不去见我?我找你为什么不出来?”

元翡摇摇头,“出寺便去塞北了,我怎么知道你找我?何况,”她将折扇“啪”地合上,眯眼笑了笑,“早知你找那位姑娘,我何必横cha一脚。”

元翡负手走在前头,陆侵落了老远,末了磨磨牙根跟上去,“就你能耐,给我站住。”

元翡站定回头,满脸是调皮笑意。陆侵想起吴其江说过这位从前是爬树t0ng蜂窝、劫道抢绣球的主,霎时也没好气,将手搭在她颈中轻捏了捏,“说正事。近来不预备回朝?”

元翡要回朝,陆侵便着手办这件事。前些天趁着新皇登基大赦的时候,吴其江和g0ng情掺和着将颍川侯是nv儿身的事做得满城风雨。齐国民风开化,近年来nv官本也不少,令人为难的是欺君之罪。元翡在朝中跪了认罚,被新皇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末了安平流出面,一把鼻涕一把泪遍数颍川侯在塞北的军功,弄得陆侵颇有些下不来台,被众臣一顿固请,罚俸十年了事,命她用回元负月的身份,还做颍川侯府的主人,继续领军职,为天下表率。朝中官员乖觉,有几个猜得出这一出大戏是为了什么,于是看着陆侵的脸se不敢多嘴,然而民间闹得声势甚大,至今仍在编排故事,传闻半真半假,故事千人千面,朱乘和吴其江出门吃饭,回g0ng来报:各大酒楼中客人最ai听的故事不尽相同,不过都有“元翡”和“元负月”这两个名字,间或有“长乐王”。

故而,一提回朝的事,元翡便r0ur0u头,旁顾左右道:“近来?议和,通商,通文,学g0ng,会试……全是文书。过一阵子行吗?用得着的时候我再……”

陆侵“唔”了一声,舌尖有些发僵,慢慢接道:“既然没事,咱们成亲?”

元翡低头碾青砖地上的落叶,陆侵抬头望回廊檐上的流云。h昏安静而绚烂,霞光自g0ng墙外洒下,满檐满廊满天满地的红粉轻盈。

朱乘领着重整过的金吾卫从校场下来,远远挥手道:“四哥!”

陆侵胡乱冲他摆摆手,叫他赶紧走。朱乘没读懂弦外之音,又叫道:“……那个!”

元翡回头冲远处的朱乘颔首致意,又想起朱乘ga0不懂称呼的那颠三倒四的一夜,一时破功,忍不住挑唇一笑。

她这么一笑,陆侵如蒙大赦,估0元翡今日不想谈这件事,索x揭过不提,重又揽着她继续向前走去,“今晚想吃些什么?”

元翡道:“我想一想。”

陆侵道:“不急,你慢慢想。”

他在前面过假山,绕回廊,过拱桥,在钩弋殿前的玉阶上躬身,挠挠小白狗毛茸茸的肚皮,起身时听到元翡道:“嫁给你,你就再不能欺负我了。”

他回过头,向身后伸出手。元翡将指尖递到他掌心,他顺势一带,元翡便上两级玉阶走到他身旁。

身边人剔透明亮的眉目近在咫尺,他垂眼看得满腔su麻,轻啄了一下她柔白的眉心,“我给你欺负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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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剧终,祝两位亲亲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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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明二年,八公主嫁入易府。

礼成之日天气晴朗,北风呼啸,陆扬眉一进门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次日顺理成章得了风寒。易荻自小不曾生过病,不以为意,却被妹妹易苎一顿痛骂,这才知风寒也不是小毛病,于是如临大敌,将人捂在府中,连回g0ng的礼数也免了,一养便是数月,待到回g0ng,已是初春时节。

元翡数月不见陆扬眉,打眼便觉有哪里不大对劲,眼看着她笑眯眯给太后剥了果子,给陆侵斟了茶,末了转回自己身边,终于问道:“你怎么了?”

陆扬眉“嘘”了一声,见无人注意,悄悄握住她的手腕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小脸薄红,有些紧张,“0、0到了吗?”

元翡近日在京畿大营练兵,正是忙碌的时候,此时有些犯困,手被她握着覆在微微凸起的小腹曲线上,愣了半晌,陡然明白过来,几乎吓了一跳。陆扬眉忙道:“别声张。易荻说怕有闪失,到时候吓着祖母就不好了,还是等稳下来再说。”

陆扬眉身边有陆侵派去的医官g0ng人服侍,又有一个万分仔细的易苎看着,无惊无险地熬过了怀胎九月。生产那日元翡去了易府,回g0ng时已是深夜,陆侵仍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她进门,便抬手斟一杯热茶推过去,“陪我坐一会?”

元翡捧着茶盅在书案对面坐下,温热的茶水滚过紧绷的喉咙,如全身筋骨力气卸去,慢慢在桌上趴下了。

陆侵这才发觉她有些神思不属,拿左手掌心暖了暖她的脸颊,“怎么了?”

元翡在他掌心里轻轻蹭了蹭,埋头低声说:“我……吓si了。”

nv子生产如过鬼门关,元翡是头一遭知道。避子汤她虽未再喝过,t质也已好转许多,但陆侵总是舍不得她受一点苦楚。元翡却提过一次要孩子,被陆侵一下下弹着鼻子,“我缺小崽子么?生什么生,不知道疼?”

元翡头痛道:“疼就疼。你上朝时他们总是唠叨,生一个算了。”

陆侵便捂住她的耳朵,“日子是我们两个过。”

眼下她就趴在他掌心里,陆侵拢起指头捏捏她的脸颊,“说。”

元翡jg疲力竭地摇头,抬眼向他看来,角度所致,神情中三分委屈四分乖巧,小声道:“那我不要生孩子了……”

又过两年,又是初冬时节。陆侵巡营回銮,与g0ng情吴其江等人一道回御书房议事,在门口顿住脚,“朱乘呢?”

吴其江道:“还在王府罚跪。”

朱乘前日不知发什么神经,在大营中与易荻一言不合吵得惊天动地,当夜便去爬了易府的墙,不知是要劫财还是泄愤。易荻素来x子疏离,自然不会向外人吐出只言片语,吴其江罚朱乘跪稳,不说清楚究竟为何爬墙便不许起来,朱乘跪了整整一日,现在都不肯开口。

陆侵素来纵容朱乘,这下也有些不解,“他有这么大的脾气?”

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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