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遍,应该叫我什么?”
楚流青这才如梦初醒般,殷殷地,又有些羞涩地叫道:“主人”
姜渔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叫,仿佛在玩儿一种很新的游戏,身心都被新鲜感带来的愉悦充斥,他不了解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只觉得好玩儿极了,眉眼不自觉地带了弧度。
他伸手摸了摸男人泛卷的头发,夸赞道:“好乖好乖。”
楚流青便似得了奖赏一般,兴奋得尾巴都摇起来:“那让我帮主人好不好?”
姜渔疑惑问:“帮我什么?”
楚流青眼放绿光:“帮你舒服呀,主人不是身上热热的,不舒服吗?我可以让主人舒服”
姜渔这才觉得,身上的热意还没有褪去,只是楚流青方才说的话对他来说太新奇,他的注意力全在楚流青身上,一时间倒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
刚才也就是因为这股不适感,加上那股浓郁到令人晕眩的乌木沉香,以及楚流青精湛到能够模仿气质的传神演技,姜渔才会一时中了招,错把楚流青当作闻淙。
姜渔隐隐觉得,自己身上这种奇怪的症状和楚流青的血有关,问:“我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流青说:“宝宝喝了我的血,每个月会有几天,特别需要我呢。”
姜渔警惕起来:“你说清楚,什么叫做特别需要你?”
少年脸上浮现出害怕:“你不会给我下了什么蛊毒吧?”
楚流青微微一笑:“怎么会呢,现代社会是没有那些东西的,不过,我从小与蛇虫为伴,血液里的确是有一种很特殊的物质”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神经毒素,每个月会毒发一两次,发作的时候,宝宝就会很想要和我亲近,做一些亲密的事情。”
姜渔抬手一巴掌扇过去,气得眼睛都红了:“谁让你给我下这种毒的!”
楚流青捂着脸,声音有些委屈,但又明显能够听出愉悦:“宝宝忘了,是你自己咬我的手,不小心把血吃进去的”
见姜渔一副生气了的模样,他又连忙补充:“不过宝宝放心,这种毒对身体没有危害,只会让宝宝和我更亲近而已”
姜渔自然也相信楚流青不会真的给他下对身体有害的毒,但他也不想要这种牵制他的东西一直留在身体里,他抓着楚流青的辫子,凶巴巴道:“谁要和你亲近!给我解了!”
楚流青面露为难:“不行呢,宝宝。”
姜渔瞪起眼睛,气得对他又踢又踹:“你刚才才说了以后都听我的话,原来都是骗我的!骗子!”
楚流青游刃有余地接住少年没多大力气的拳脚,慢悠悠道:“没有呢,宝宝,只是宝宝从前骗过我太多次,我暂时也不能太相信宝宝呢。”
“你爱信不信!”姜渔恶狠狠放话。
他嘴上这么凶着,脊背上却爬上一层蛇皮似的凉意。
他意识到楚流青虽然表面看上去听话,可实际上,是四个人里面最难对付的一个。
他既不会像褚弈一样,轻易被他的谎言哄骗,也不会像闻峋和徐晏书一样,为故意做出的可怜姿态心软。
楚流青是个脱离正常人的怪物,一切人类社会的法则,在他身上都不起作用。
他表面上服从着他的命令,心里却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与冷酷的手段,男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他悄悄摸摸打的小算盘一清二楚。
不行,不行,他不能就这么一直待在楚流青身边,他还是要逃!这四条疯狗,一条也不能要!
心里这么想着,姜渔脸上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他做出一副娇气又凶狠的样子:“我不要你做我的小狗了!我讨厌你!讨厌你!你比闻峋还要讨厌!”
这句话仿佛终于刺痛了楚流青,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慌张,像是一只摇尾的长毛狗一般,连忙去抓姜渔的手,委委屈屈说:“不要,宝宝不要讨厌我,我只是暂时把毒留在宝宝身体里,等我们结了婚,我就会给宝宝解开呢。”
姜渔将信将疑:“真的?”
楚流青连连点头:“真的,我不会骗宝宝。”
姜渔勉强放下一点心,反正他现在也不打算再和谁在一起,结不结婚的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要是能靠这个把身体里的毒解了,也不是不可以
他问:“那我要是不和你亲近,会怎么样?”
楚流青:“那宝宝就会像刚才一样一直发热,烧成小傻鱼呢”
姜渔气得一脚踹他脸上:“混蛋!”
楚流青面带微笑:“让我帮宝宝吧,这种时候,还是抒发出来为好呢。”
姜渔咬牙,他身体里的热度的确是还在,事已至此,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可他又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被楚流青
忽然,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精光一闪,他捏着楚流青的下巴,问:“小狗还听我的话吗?”
楚流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连声说:“听、听的。”
姜渔唇角勾起一抹笑,掐着楚流青的唇瓣说:“那就除了这里,哪里都不许用,知不知道?”
楚流青望着他,一双绿眼珠骤然灼灼燃烧起来。
“宝宝好像又在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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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月色下,清澈的潭水随风微荡,浮动出勾人的阵阵暗香。
姜渔累了,懒得走路,让楚流青抱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