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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1 / 2)

白杨木桩毫无用处,只有愚昧的圣庭骑士还以为这能够对付血族,哪怕是斩首,对于纯血的吸血鬼而言,也比小孩子的玩闹严重不了多少。

魔笛手凉凉抬眼。

怀中的人侧了侧身,他立刻便转移了注意力,动作生疏,但认真地拍一拍水鹊的背。

他们的争端如此激烈,伯爵家的小少爷却还是睡得脸颊粉粉,毫无所觉的天真模样。

魔术师称奇,“你吹了几首安眠曲?”

能让整个城堡的人全然安睡?连诞辰的主人公给人偷走了都毫无所觉。

难怪让他们在马车中等待了这么久,才慢悠悠回来,发号驱赶马车。

魔笛手没有回答他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只是针对原本杂戏演员的质疑。

“他也是我的孩子。”魔笛手平静道,“我是他的教父。”

图瓦的孩子出生受洗时,会有名义上的教父教母作为监护,他那时早就脱离了氏族,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件,一个叫芸的年轻血族希望他能够充当孩子的教父,以庇佑混血的幼小血族。

魔笛手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那个年轻血族似乎也不是纯血种,可想而知混血与人类的孩子,血脉驳杂,会有多么孱弱。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居然会有血族邀请一个已经脱离氏族上百年的吸血鬼,充当孩子的教父。

但毕竟血族不可能出现在圣灵教的教堂,于是他按地址回了一些珠宝和丝绸过去,默认了。

过去挺久的事情了,魔笛手也是察觉到年幼血族的气息,才想起来自己在多克郡的教子。

“……”杂戏演员听完他的述说,凝噎,“那你也不能够直接把孩子带走。”

魔笛手远离人类社会,甚至没有基本的同理心。

理所当然的态度,他反问:“为什么不能?这是我的孩子。”

他大概就是人类口中冷漠刻薄的恶魔。

作为人类的杂戏演员不敢置信:“这是你生的吗?”

一个挂名都不能公之于众的教父而已,该死的不死族!

魔笛手斜睨了他一眼,不再理会,只顾抱着年幼的血族,像是抱着什么珍宝。

【恭喜玩家解锁养成人物水鹊的身世】

【正面效果:四分之一概率永生不死】

【负面效果:1无法行走+2体弱多病[该状态叠加下健康值-30,力量-30,行动力-3,心情值-4]】

关郃:?

他看着游戏系统姗姗来迟的信息解锁。

怎么游戏开始的时候不和他说?

这难道不是基础信息吗?

天杀的游戏厂商!

【不是开局只能抽到人族身份吗?】

【主播为什么运气这么好,我看别的内测主播已经馋哭了。】

【我天呢……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血族宝宝……】

【难怪虎牙那么尖尖的!咬我!妈咪上个月刚做的血常规,各项指标超健康!】

水鹊睡得不是太好。

好像乘坐小舟在大洋当中飘摇。

星移月转,破晓的阳光从林间枝桠间刺过来。

穹顶天蓬的红布遮盖不了什么,天光大亮。

睫毛小扇子似的扑了扑。

视野朦胧,水鹊疑惑地含糊一声:“嗯?”

简朴的车厢,橡木架构的窗子开着,空气中是林间灌木隐藏的小山菊、薄薄树皮上滴落的树脂、蜜蜂与委陵菜相伴的气味。

摇摇晃晃,不是在他织锦丝绸的大床上,没有蓝色织毯,身上盖着的是亚麻被褥。

他的脚有点冷,原来是在睡梦中不小心踹出被褥外了。

从后面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拈起被子的一角,盖好雪白的脚背。

水鹊终于发现自己背后垫着的不是提花锦缎靠垫。

“醒了?”

魔笛手不需要睡眠,他将近是盯了水鹊一整个晚上。

水鹊吓了一跳,像是要从枝头惊飞的小鸟,撑着手要往别的地方逃开,“你是谁……?”

他记得他昨晚明明是在大床上睡着的。

一觉醒来天地都换了。

他不能行走,挪也挪不了多远,背倚着橡木车厢,缩在角落。

魔笛手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

他倒是想说他的名字,但是在长久的沉眠和流浪中,他全然忘了。

不管是人类还是魔物,认识的只称呼他为魔笛手。

就像魔术师也只是魔术师一样。

魔笛手简单地解释:“我是你的教父,你的母亲曾经托我照顾你。”

简直是图瓦大陆最蹩脚的人贩子说辞。

水鹊的记忆里,他们明明昨天才是初次见面。

他悄悄地把对方的被褥拽过来,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张神色警惕的小脸。

“我不认识你。”水鹊说,“我要回家了,不然我父亲会担心的。”

路易斯伯爵找不到他,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他是一个勇敢的小男孩。

他在尝试和可恶的人贩子谈判,细声小气地问道:“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田地?我父亲什么都有,他还有一个很大的葡萄园……”

为了在对峙时显得有气势,水鹊鼓起胸膛,笃信道:“他最宝贝我了,你想要什么全可以和他交换。”

一个最受伯爵宠爱的幼子。

魔笛手皱眉,“我不想要什么,我什么也不缺。”

水鹊环顾了一圈四周简陋的车厢,连像样的床铺也没有,睡觉的地方是底下垫了毯子和垫子,上面铺好枕头和被褥。

和小少爷平时睡的带华盖的丝绸柔软大床完全不一样。

水鹊小声嘀咕:“是吗……?”真的什么也不缺?

魔笛手没能理解他的态度与言外之意,他觉得他已经尽到了解释的义务。

教子跟着教父学习,在父母离世后由教父提供庇佑,这很正常。

他完全忽视对方尚且健壮的人类父亲。

他也不是为了金银珠宝来的。

血族淡漠的金钱观,哪怕在坐拥氏族的金山银山时,也能视若无物。

水鹊的肚子不争气地在谈判的时候叫了。

“咕咕。”

他抿了抿唇,抬眼抢先对魔笛手说:“你是不是饿了?我听到你肚子响了。”

魔笛手没能理解水鹊的暗示,“不,那是……”

掀起帘子的魔术师,打断他们的谈话。

善解人意地说:“是该吃早饭的时候了,我找到了备用的牙刷子。”

一个白影抛给魔笛手,正是白色马鬃毛制成的。

“好了,为你的教子小鬼刷牙洗脸。”魔术师说,“尽管那些蠢货没什么用处,但他们已经在做早餐了。”

马车停在森林中,靠近河流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

吊锅底下是篝火,半干的木柴噼噼啪啪地燃烧,灰烟缭绕。

锅里的谷物粥咕嘟咕嘟响。

刷牙洗脸,魔笛手掐住水鹊的脸颊,让他没办法挣脱,刷牙时还格外注意了照顾那唯一一颗长好了的小尖牙。

魔术师略过一眼,“看起来这小鬼发育得不错。”

虽然只有一颗尖牙,但是已经成形了。

魔笛手:“嗯。”

让水鹊吐了水,又往湿红的口腔里塞了小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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