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荔默然几息。这是要挑拨离间,暗示萧玉痕对于暄见死不救,想让她恨上萧玉痕,间接和萧沉萸起一番龃龉。
她还没到糊涂的时候,孟雪意先前告知曲墨的事,就是为了铺垫今天的说辞吧?
“多谢孟老板的提醒,作为回报,我也有几句嘱咐。”
孟雪意道:“请说。”
秦荔弯了弯唇:“我虽没和孟二打过交道,与孟保壁更是不熟,但这两个一看就不是嘴严的,我在想,刺猬是不是觊觎孟老板的什么宝贝,才用这么大的阵仗顺理成章针对她们俩?我要是你,就会看好她们。”
孟雪意面色稍僵,很快恢復笑容:“我会的。”
秦荔心内哂笑,起身便要离开,“多谢招待,以后有机会我做东,请您赏脸。”
孟雪意道:“没问题。”
待秦荔走后,孟雪意面上笑意尽退,眼神阴柔,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却是无人接听。
她面无表情地来回踱步,约摸过去二十分钟,门外才出现脚步声,随后雅间的门被敲响。
孟雪意立时转头去看,出声道:“进。”
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穿宝石红光面小羊皮大衣的女人。
孟雪意知道来人是她,但亲眼看见还是长舒口气。邀人坐下,叹道:“树倒猢狲散,孟聂矗没消息以后,京城的人我一个都联系不上了,你是没听小秦总刚才的话,那就是要掏空我的肺腑来找宝贝,可我哪有宝贝?”
她道:“程逢,你会帮我的,对吗。”
孟雪意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比起初识时,如今的程逢看上去冷静姝丽,自有另一番清韵,虽未佩珠宝首饰,可浑然一副静奢气质,不容人轻视。
洱城那个圈子不仅排外,内部也是层层分明,程逢却能从籍籍无名走到仅次于四大家族的位置,可见她是有手段的。
她是孟雪意押中的宝。
“事情是孟聂矗和京城的人合作办的,跟你没关系,她们找你又能得到什么?”程逢说道:“祸水东引,让萧大小姐和小秦总找该找的人,省了彼此的时间,不好吗。”
孟雪意平静地望着她,半晌不言。
程逢给她思考的时间。
“如果,”孟雪意问道:“宝贝我想要呢。”
程逢道:“你想好了吗?”
既说是宝贝,拿在手里便与催命符无异。
孟雪意点头,目光清明:“你帮我一次。”
程逢是个有心计的人,她那家公关公司已是封神的存在,每到过节时,都会收到各方送来的厚礼。若只是兰宜和溪荷,孟雪意便自己办了,可事涉京城,她需要帮手,单打独斗的滋味她不想再尝一次。
程逢虽不讚同,但她向来不会拒绝孟雪意,这次也是。
“那就把真相告诉她们。”
孟雪意一惊:“这样不会太冒险吗?”
程逢摇头。置之死地而后生,虽冒险,但若能成,就是一条生路。
眼下的情形她心中有数,秦荔想查于暄的死,萧沉萸在引刺猬暴露,刺猬在逼孟雪意交‘宝贝’。实际上,于暄的死、刺猬当初的临阵倒戈都和那件宝贝有关。京城那边悄无声息,显然没将孟家的危机放在眼里,既然这样,谁都别好过。
“我相信你能做好,”孟雪意道:“不过萧沉萸和秦荔都不是好对付的,我就担心她们找上你。”
程逢无奈一笑:“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厉害。”
孟雪意想到她在洱城的状况,也笑了笑,“我也没想到,当初在巴布亚的事那么隐秘周全,资料竟然能被人拿到,拿到资料的竟然还是两个小孩,真不可思议。不过云家最近出了那么多事,能主事的就云想一个人,正是好时机。”
程逢难得叹息一声,犹疑不决:“我做事跟光明磊落四个字不搭边,但让我去骗两个小姑娘,我真……过不了心里那关,可京城那边一直在催。”
孟雪意道:“资料肯定要拿回来的。”
她郑重其事:“辛苦你了。”孟雪意说道:“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虽然我对云想不了解,但一联想到萧沉萸和秦荔,我就觉得这些年轻人心思深着呢,你不骗她们,她们也是要来骗你的。”就算做的再隐蔽,程逢和京城以及孟氏的关系都会被查出来,还不如趁着没暴露的时候好好做点事。
程逢敛眸,迟迟没说话。
她对云想到底有几分不忍。
孟雪意见状,神色不悦:“很少见你心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见见云想,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人。”
程逢道:“那我岂不是也要会一会萧大小姐,能让你为她惋惜,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雪意怔住几秒,随后摇了摇头,无奈笑出声。
你带上我
表行琳琅满目, 令人目不暇接,即使是每日都来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些物品时仍会觉得惊艳。
这间表行, 就连一个表带都价值连城。
正因如此, 来表行的客人都身价不菲。
此时已是晚间十点,表行夜班隻到十一点,平常这个点之后就没有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