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萧元漓发疯又导致秦荔知道了前世的事,简直是雪上加霜。
刚才那会儿她真想过去找人,但冷静下来一想,却当真觉得没必要了。
秦荔那架势,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真是恼,就在她能面对的时候,秦荔来这么一出,真是叫人无话可说。
“我明白,”萧沉萸道:“还不是时候。”
楼菡瞠目,她以为萧沉萸会放弃,可听这语气……
“你刚刚去找萧元漓了?”
萧沉萸点点头,“问了点事。”
“她真是……”楼菡气道:“萧玉痕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怎么就糊里糊涂把人接来了,都走到这个地位了,还被老家的人要挟,简直开天辟地头一桩。她天天跟孟家对着干,怎么不懂取其精华而自用的道理,孟家那位夫人、第二位夫人,据说她家情况也不大好,不能说不好,纯粹是很糟糕,酗酒的爹,赌博的弟,穷的要死,父子俩天天找她要钱,结果人不干了,转头把父子俩卖进了诈骗组织,你说厉不厉害。”
萧玉痕就是没这魄力。
萧沉萸听了这番话,心里打起算盘,问道:“这事我好像没听说过,真事吗?”
“当然是真的,”楼菡低声道:“这位孟夫人名字叫乔筝,说出来也挺不光彩的,反正她进孟家的时候,原来的孟夫人还在,你应该能想象到,就那么回事,之后孟聂矗跟她办了婚礼,几乎是明令禁止,不准别人谈论乔筝,估计是怕被戳脊梁骨吧,要不是孟家日薄西山,我还真不好讲这些,孟聂矗别的没有,报復心忒强了。”
萧沉萸暗暗想,孟聂矗禁止别人讨论乔筝,是因为乔筝是他骗来的实验品,他怕东窗事发不好收场,所以才弄出这么一桩事。
“我都没见过她。”
楼菡咂舌:“别说你,自打孟家办了那场婚礼之后,我都没见过乔筝了。也能理解,当时多少人在背后戳她脊梁骨,她怎么敢出来。其实她不算个坏人,就是……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恋爱脑,不过对于牧惜笙母女俩来说,她肯定是缺了大德了。”
萧沉萸道:“孟聂矗也像消失了一样。”
楼菡冷笑:“他?那就是个刽子手,脑瓜子转的快,早几年估计就预见孟家的下场,指不定现在跑哪儿逍遥去了,孟雪意也是傻,她以为接手孟氏是好事,其实里头水深着呢,孟聂矗做的孽都得算她头上,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到现在都没跑。”
当下各方都在伺机而动,毕竟出头鸟不好当,都在等待别人先出手,只要有一个人对孟家动手,后面就会有一群狼扑上去。
萧沉萸笑了笑,没说话。
孟雪意怎么会跑,她要做最后一搏。如果成功了,那她就会走上主宰无数人命运的高位。
可惜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牧惜笙可一直在暗处盯着她。就连乔筝的事都那么清楚,牧惜笙绝不是临时起意,只不过萧沉萸看不透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关娴回来后,把蛋黄酱放桌上,“就买点这,我都不好意思结帐。”
楼菡又想收拾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几块钱就不是钱了?挣过一分钱没就说这话?”
关娴道:“……”
送她们母女出去时,萧沉萸小声问关娴:“你们闹矛盾了?”
关娴一脸绝望道:“算也不算。”
萧沉萸道:“此话怎讲?”
“我妈想让我进公司,但我还没玩够。”先前安排好的旅行还没去呢,工作什么啊,有什么好工作的。
萧沉萸道:“……”真是简洁有力的回答。
目送车子开走,萧沉萸才回去。
等她收拾的差不多,顾媛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今天回家。
萧沉萸立刻猜出真正问这事的人是萧玉痕,无奈回道:“是要回来着,这会儿不是中午吗,我想着下午了再找你。”
顾媛从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萧玉痕冷着一张脸,像是完全不在意这边的情况。
硬着头皮道:“我刚好路过迎光巷……”
萧沉萸道:“路过?”
顾媛道:“……对,我来帮您搬东西吧,那个……家里任主厨已经做好饭了。”
说完,车里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等答案。
“那好吧,媛姐你稍微等下,”萧沉萸道:“我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我自己提吧,等我十分钟。”她还得去管理室交钥匙。
闻言,顾媛松了口气,“没关系,我来帮你吧。”
挂了电话,请示了萧玉痕,顾媛就逃一样地进到古宅。
一进院子,她就拍了拍胸口,舒缓自己的神经。
当然今天其实已经不怎么可怕了,昨晚才叫吓人。
萧玉痕专门找造型师做的妆发,礼服也是买了新季最贵的高定,随时准备前往沉浅大学参加毕业舞会,岂料萧沉萸压根没来电话,甚至都没说一声。
萧玉痕就在厅里等到半夜,快天亮时才去卸妆洗澡,早上睡了没多久又去处理工作,午饭都没吃就喊着顾媛来接人了。这些都是孙缇和她说的。
最近萧沉萸不在家,家里的气压可低了,萧玉痕的脾气也反覆无常,大家都不好过,萧沉萸回家的话,情况应该会好转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