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萸道:“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您以后可不许再说自己糊涂了。”
她都这么哄了,牧音尘哪还能绷住,立马又有笑容了,不过故意板着脸:“先说来听听,先跟你这丫头说好,我可不是有求必应的。”
“其实也不是大事,我现在进了萧氏影视部,带了些艺人,最近有位大导组了局,我挺想争取一下的,但就是不知道底细,怕耽误艺人。”
牧音尘听她这么说,就知道那位大导是谁了。
想当年她的收山之作也有那位的参与,那时候都还是对电影很真诚的人。
“如果是跟过我的那位,慎重点吧。”
牧音尘喟然叹息:“几年前她就来找过我,说要拍电视剧。”
“为什么?”
“她拿自己当金融巨鳄了,不是投这个就是炒那个,我劝过,她不听。你想想,投资炒股这种东西跟赌博一模一样,有人一夜赢千金,有人一夕家财散尽,就是无底窟窿,没个头了。”
这么说来,就是为了钱才组局开项目的。
那就更不能参与了。
萧沉萸也有点唏嘘:“她拍的电影很经典。”
牧音尘讥讽道:“你是不知道,人家没拿自己的前程当回事,浪费天赋,老天追着喂饭,喂不到人嘴里。”
天赋真是最不讲理的东西。
“还好先问过您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萧沉萸又跟她聊了好半天,直到扶着牧音尘喝完药,她才准备离开。
走前牧音尘叫住她,道:“沉萸,你跟阿笙还好吗?”
萧沉萸不知怎么回,有些为难。
她与牧惜笙明显不是一路人。牧惜笙发给侦探所的资料,怎么会被柳祈截住,分明是故意引人上钩的。这事疑点很多,可秦荔已经走了,她也就疲于去想。
牧音尘伸手叫她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顾忌我,她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隻管跟她对着干就是了,我们俩是我们俩,跟她没关系。”
萧沉萸心里感动:“您放心。”
当初《夜天女》出版后,牧音尘就来找过她,希望由她来写‘导演牧音尘’的自传。
她那时已经志不在此,写不了好作品了,所以委婉拒绝。牧音尘理解她的决定,她说,她也已经拍不出好电影了,所以不会再拍。
她下楼时,江近月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刚才阿笙打电话来,问你是不是到家了,她……”江近月有些为难:“让我先留下你。”
萧沉萸挑眉:“晚上还有事儿,不能耽搁了,下次再见吧。”
江近月疑惑。
这是怎么了,闹矛盾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然而不论她怎么问,萧沉萸就是不说。
她便唉声叹气,心想真是为这两个操碎了心。
原以为沉浅大学的课程结束后,萧沉萸就能搬来溪荷,谁知此事泡汤了,这些天牧惜笙的脾气越来越奇怪,一不小心就会被凶,她原打算修一修沉浅大学的藏书室,这下连钱也不敢要了。
“算了,你们俩的事我不掺和。这不快到你生日了,想好怎么办了没?我现在穷得很,恐怕没什么好礼物能送。”
萧沉萸失笑:“咱们不论这个。你不说我都忘了,都快小年夜了。我什么打算都没有,应该不办,你放心,我要办生日宴,第一个请你。”
江近月心道,请不请我不要紧,重要的是得请阿笙,不然后果很严重。
当然这些话她肯定不能当着面说出来。
“我送你去机场?”
萧沉萸道:“不用,开车来的。”
江近月摊手:“好吧,一点表现机会都没了。”
萧沉萸无奈一笑:“江主任,回兰宜了记得找我,我请客。”
江近月点点头,目送她上车。
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她才回去。
原准备去问问牧音尘,刚才萧沉萸一定说了什么,她很好奇。但刚进厅里就看到牧珍呆呆坐在沙发上不动。
她吓了一跳,“妈,你在家啊?刚才沉萸来的时候,我敲门你不应声,还以为你不在。”
牧珍没反应,表情有些痴。
江近月凑过去在她耳边喊了声:“想什么呢?”
牧珍被她吓到,回神瞧了她一眼,表情依旧有些恍惚:“啊?没什么。”又重复道:“没什么。”
见她不说,江近月也不问了。
可能又没抢到新季珠宝吧,牧珍经常这样,她早习惯了。
*
次日,萧沉萸就否了这次的试戏,让同事专心挑剧本。
大概那位大导的事还没传开,没人知道这是个坑。
萧沉萸心里打起坏主意,便托人传出林蛰玉试戏的假消息,晟美那边很快跟进,发了不少暗示林蛰玉要升咖的消息,还拿陈麓做了对比。
算是蜻蜓点水地蹭了一下。
没过几天,果然就有人拍到陈麓去试镜的照片了。
萧沉萸心里总算舒坦了。
池心绾与她心照不宣,晟美出力压下了有关大导资金告急的消息,甚至帮忙营造出一种此戏必爆的效果,哄得曦影那边心花怒放。
使坏成功后,萧沉萸就专心为林蛰玉选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