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来就亲昵地拍拍她的肩,“妹妹,好久不见啊。”
萧元漓嘴唇都在发抖,脸色立时变得苍白起来,艰难地喊了声:“姐姐。”
一旁的人都有些失望。
毕竟这两个人的恩怨要是写下来,能出本书,谁料当事人这么大度。
有人上前去看热闹,不明不白说道:“果然传言就是不可信,明明两位关系很好,可叫外头传的,与真实情况相去甚远。”
萧沉萸笑了笑,对萧元漓道:“听到没,人家是想看我们打起来,不然满足一下别人的好奇心?”
萧元漓眼皮狠狠颤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道:“不了吧?”
萧沉萸没理她,转头去跟刚才说话的人聊了。“开个玩笑,不介意吧?”
那人悻悻道:“哪能。”
萧沉萸面带难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凡事总不能都往明面上抬,我俩现在还是同行呢,可不能闹太难看,您多担待。”
那人干笑几声,赔了杯酒。
都是人精,怎么可能听不懂言外之意。
人家就差说句‘管好你自己’了。
看来传闻当真不大可信,萧大小姐哪里软柿子了。
席面很丰盛,一行人都坐下,边吃边聊,台上还有节目,不过没人看就是了。
萧沉萸正想尝尝这边的酒水,没想到工作人员找到她,说孟小姐在外面等她。
不必多想也知道,这位孟小姐必定就是孟雪意无疑。
她觉得挺有意思,放下杯子便往外走,中途有人拦着要和她聊事,她给人哄的晕头转向,自己跑了。
孟雪意就在外间的休息室。
萧沉萸进去时,见她整个人丰神异彩,心中称奇。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心态还这么好,真是佩服。
孟雪意莞尔:“你来了?”
萧沉萸瞧见她的笑容,觉得瘆得慌,拉开椅子坐下,眉毛微微一挑:“孟老板,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分享一下?”
席间,萧元漓坐立不安,四处张望。
以前她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现下真是颠倒了,萧沉萸比她还圆滑。
萧沉萸此刻肯定在嘲讽她,肯定很看不起她,觉得孟雪意都那么利用她了,她还去曦影给陈麓当经纪人,真是不知轻重。
可她还能怎么办。
以她当下的处境,哪里都没有容身之处。
既然这样,她就缠着孟雪意好了。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到底不甘。
她抬头往远处看了看,整个宴会就像一场梦一样,绮丽华贵,在这里,她的沉默和不甘都不足为道。
以前她喜欢看《夜天女》,印象中书里写了一句话,大致意思是:凡不是自己争取来的东西,最后都会以很惨烈的方式失去。自助者天助。
那时看了不觉得有什么,还当自己是例外。
她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再不想待下去,起身便要走。
但她刚站起来,就听到对面有争吵声,定睛一瞧,见对面有人占便宜不成,恼羞成怒了。
这种事时有发生,众人都见怪不怪,纷纷劝那人消气。
那人不依不饶,非要女孩陪着他去换衣服。
女孩身上穿着舞服,应该是刚刚上台表演的艺人。
她求助的目光落在萧元漓身上。
萧元漓惊奇,这女孩还是太年轻,要知道能坐这一桌的都是一丘之貉,谁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帮她。
她不声不响便离开座位。
女孩收回视线,不停道歉。
那人抓住她的手,意有所指:“说了帮我换身衣服就完事儿,听不懂话了吗?”
一桌人等着看好戏。
女孩迟迟没回答。
就在那人要动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换衣服嘛,多简单的事儿,我来帮您换怎么样?”
那人扭头去瞧,看到萧元漓一脸阴沉,眼神盯的他毛骨悚然。
他连连说:“不用了、不用。”
开什么玩笑,萧元漓再怎么落魄,好歹跟萧家关系匪浅,孟老板又对她很看重的样子,他疯了才敢惹她。
萧元漓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女孩,轻轻招手,“跟我来。”
女孩面露欣喜,很快跟着她出去。
出了门,萧元漓指了指楼梯:“从这儿出去,没人拦你。”
女孩眼眶有些湿润:“我……谢谢您。”
萧元漓看到她的表情就觉得烦。
为什么要这么真诚地道谢,她只是看不惯,有的人手里稍微有点权力就开始胡作非为了,想她当时在萧家那么大风头,出门时不也谨小慎微,这种人真是不该活着,看了来气。
女孩见她没认出自己,有些失落,鼓起勇气道:“学姐,我也是翟县一中的,您还给我签过名,我买了您的高考衝刺笔记……”
萧元漓是她的精神动力,她在高三之前都不是好学生,是因为买到萧元漓的笔记,才发愤图强,考到兰宜大学舞蹈系了。
萧元漓早忘记了,甚至有关翟县的事她都不想再记起。
女孩继续道:“您真的很厉害很厉害,我们年级很多人都特别喜欢您,我模考的时候还拿您的照片拜过……”她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