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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1 / 2)

看到宜宁后退,沈玉便笑了笑道:「宜宁妹妹莫要惊慌,我……我只是和你说几句话罢了。」

她为什么要用那种陌生而谨慎的眼神看着他?而且没有丝毫缓和。

沈玉笑容一黯,从袖子里拿了个香袋出来,墨蓝色的香袋上绣着精緻的兰草。他道:「这里头是我上次去广济寺求来的佛珠,有弘法大师开过光的,他开过光的东西最灵验了。」这东西他一直放在身上,就想碰到她的时候能送给她,甚至握在手里还带着身上淡淡的体温。

宜宁怎么可能要他的东西。她推辞道:「沈玉哥哥,我从不戴佛珠的。」

沈玉握着香袋的手指略微一紧。

宜宁觉得她也算是个性子很好的人了,一般不会直接推拒人家的。但是这种事还是要快刀斩乱麻才行,没有什么留不留情面的。

她也没有再跟沈玉说话,转身沿着迴廊向前去了。松枝忙跟在宜宁身后。

等过了迴廊宜宁才松了口气,回头一看的时候,发现隔着一簇簇的梅枝,沈玉蓝色的身影还站在那里没动。她微微地嘆了口气。

宜宁回去的时候戏檯子已经搭起来了,敲锣打鼓的十分热闹。魏老太太穿着一件万字不断头的褙子,笑盈盈地坐在女眷中央听唱戏。等发现没看到宜宁和明珠的时候才回头问了句:「……这两个丫头怎么不见了?」

伺候的人说道:「小姐是去看梅花了,明珠小姐却不知道。」

魏老太太就笑着说:「明珠这孩子也是,亏得我还点了她最喜欢的戏,这正要到精彩的时候了。找找她往哪儿去了。」

宜宁站在了房山的入口,突然有点不想进去了,她本来是打算陪魏老太太看几场戏的,可她本来就不喜欢看戏的。

她低声告诉身边的玳瑁:「你去跟祖母说一声,就说我喝了些酒头疼,要回去躺一会儿。」

玳瑁屈身去了,宜宁就带着丫头婆子转身离开了房山。

半路上小雪又飘起来,珍珠给宜宁撑了伞,柔声地说:「小姐,原来明珠小姐过生辰的时候,老太太都要给明珠小姐请戏班子办宴席的。明珠小姐喜欢听什么戏,大家都要跟着她一起听。您别太介意了。」

宜宁心想她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她微微抬起头,听到了唱戏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似乎真的是演到好看的地方了,铜锣敲越发的热闹。

宜宁嘆了一声道:「……回去吧。」

珍珠觉得有点难过,让人难过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她扶着宜宁的手微微一紧。一开始英国公让她来照顾宜宁,她也只是把她当做英国公的命令而已,现在却有了几分真心在里面。

她本来才应该是享有这一切的人,魏老太太的宠溺,英国公府小姐的地位。被别人享受了十多年了,她却在保定那样一个小地方当不起眼的养女。现在她回来了,这一切却还被赵明珠给占着。就算魏老太太不是故意的,但她对明珠的宠爱也已经形成了习惯。

一行人回到了东园,宜宁沿着府中的小径慢慢走着,突然看到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坐在她的庑廊下。

「庭哥儿?」宜宁朝他走了过去,庭哥儿穿着一件嵌滚边的斗篷,脸陷在斗篷的毛边里。他整个人都显得毛茸茸的,像一隻小动物一样。

宜宁半蹲下,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房山看戏吗?你的乳母又没有看住你?」

庭哥儿才抬起头,一双鹿般的眼睛看着她,睫毛又长又浓,看得人心里都要化成水了。他说:「她们在看戏,我趁她们不注意就跑出来了。」

「这怎么行。」宜宁拉着他站起来,这孩子怎么能这般行事。要是让人发现他不见了,岂不是把整个府闹得人仰马翻,今天可是魏老太太的寿辰。「我送你过去。珍珠,给世子再拿件斗篷过来。」

庭哥儿却避开了她,说:「她们跟我说……我娘亲原来在这里住过。」他继续说,「所以我才在这里住着。我不记得娘亲是什么样子的,她们说我要是想娘亲了就到这里来看看。」

宜宁被他说得一怔,觉得他有点可怜。「你想你娘亲了?」

「我不想她。」庭哥儿抿了抿嘴,「我都不记得她是什么样子的,她死的时候我很小。」

宜宁却也没有再强迫他过去了,叫了个婆子去房山那边传话。她把庭哥儿拉起来说:「那也不能在这里坐着。」

她牵着庭哥儿进了内室,内室里烧着暖和的地龙,还熏着暖和的松香。松枝又很快灌了汤婆子过来。宜宁摸到庭哥儿身上冰凉凉的,便把旁边的一床被缛摊开给他盖上,紧紧地掖了掖被角,把他的脚也裹在里面。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庭哥儿看着她。

他迟疑了一下说:「要是……我叫你一声姐姐的话,你能抱抱我吗?」

宜宁听得心里酸酸的,伸手就把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庭哥儿先有些不习惯,但渐渐的就软和下来靠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宜宁抱着他问:「庭哥儿,一会儿晚上我再带你过去吧,不然叫你乳母到我这里来?」

孩子却已经抓着她的衣角,困倦地睡着了。小脑袋靠着她的肩膀,呼吸一起一伏的。

宜宁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的乖巧,她想把他放下来,却突然听珍珠说:「今日是小世子生母的忌日。因忌日和老太太的生辰衝撞了,府里的人从来都不跟庭哥儿说。估计他是从哪里知道了,心中不好受才是的……」

宜宁突然想起自己刚来的那天,他跑进她房里的时候,大家簇拥着他,他又骄傲又倔强地看着她。

「他倒也不容易。」宜宁望着庭哥儿酷似魏凌的小脸出神。府里张灯结綵地热闹着,却是他生母的忌日。而且怕衝撞了,还不敢明着告诉他。她接过了珍珠递过来的迎枕垫在庭哥儿的后颈下面,正要放下他的时候,却摸到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宜宁被惊到了,又伸手试了试,的确是在发烧。她说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快睡着了,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她连忙回头道:「去把青渠叫起来……再派人去通知父亲和佟妈妈!」

庭哥儿跑到她这儿来就算了,他平时本来就喜欢到处跑。居然病了都没有人发现!他身边的丫头婆子也太不像话了。

立刻又有丫头去打水进来,宜宁拧了帕子给庭哥儿敷在额头上。庭哥儿听着动静就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她守在自己身边。「我有点口渴……好难受,」庭哥儿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我想喝茶。」

丫头立刻递了茶过来,宜宁凑到他嘴边喂他,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的……姐姐在这里。」

庭哥儿靠在她的怀里,觉得她的手很柔和。和他想像中的,娘亲的手是差不多的。

「你来的时候……明珠姐姐跟我说,要我跟你少玩一些,不能太亲近了。你要把我的东西都抢走的,父亲把我的屋子给了你,还有我的两个丫头也给了你。」

可能是因为生病,庭哥儿显得更依赖人一些,他揪着宜宁的袖子说:「我想跟你玩,但又怕你真的像明珠姐姐说的那样,把我的东西都抢走了。就悄悄地过来看你……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嘴唇微抿着,「可是我也喜欢你抱我,突然觉得,你就是拿走我的东西也没有关係。那你会把我的东西都抢走吗……」

宜宁听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她不知道这孩子在想这样的事,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被夺走一切的确非常可怕。

她搂着庭哥儿,跟他说:「姐姐不会拿你的东西的,我喜欢庭哥儿啊。」

庭哥儿靠在她的怀里似乎终于放鬆了一些,没有说话了。

不过片刻魏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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