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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结仇(2 / 7)

次日,沈朝颜一早便差有金去打听昨夜陈府抓到的那个黑衣人。

但出乎意料的,有金却告诉她,那人在那样的重重包围下,竟然也逃走了。

沈朝颜听得一脸震惊,缓和了一会儿,决定驱车去趟陈府,借皇帝探慰的由头,再问一问昨天来不及打探的消息。

马车行过午後熙攘的街道,在陈府门口停下。

沈朝颜堪堪从睡梦中醒来,面前的车帘甫一撩开,一个挺拔的男子身影就闯入眼帘——

背脊笔直、眉目冷肃,将一身鸦青se便袍都穿出了几分威压感。

沈朝颜眉心一跳,那gu被人腾空抱起的失重感b得她心跳微滞,目光落在那人因拽紧缰绳而青筋凸起的手背上,耳根便泛起一gure1a。

其实那日过後,她本打算寻个由头,找一找谢景熙的不痛快。

b如……大庭广众之下搂抱郡主,实乃轻薄什麽的。

而李冕听了,却一脸疑惑地问她,“你们不是都拜过堂了麽?丈夫抱妻子,怎麽能算轻薄?”

这是个好问题。

沈朝颜无言以对。

可她向来不是什麽好相与的,明里找茬儿不行,暗里为难一把这种事,她一直都是轻车熟路。

许是听见声响,谢景熙回头,树荫与斑驳之中,两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沈朝颜自是不会怯场,趾高气昂的态度拿出来,走下车辇的时候,还故意放慢了脚步。

“臣参见郡主。”

清冷寡淡的声音,礼貌却疏离,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在他身後的裴真吊儿郎当,一句参见说得极为勉强。

两相对b之下,更显得谢景熙君子端雅,大约只有沈朝颜会觉得他道貌岸然。

可挑衅的意义在於让对方难受,而现下他这麽一副安之如怡、又公事公办的态度,只让沈朝颜更加憋屈。

於是她故意“啊”了一声,那声音幸灾乐祸,怎麽听都有种无理取闹的意思。

裴真脸都绿了,却被谢景熙给拽住了。

“臣参见郡主。”

一模一样的回答,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谢景熙规规矩矩地向她行礼,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出,她方才的有意刁难。

x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了,沈朝颜一哽,连脸上的笑都僵了两分。

无趣!古板!迂腐!

心里这麽腹诽,沈朝颜反而被激起了胜负yu。

她站着打量了谢景熙好一会儿,半晌才悠缓地吐出一个“嗯”。

“谢寺卿今日这麽得空,亲自前往慰问同僚?不查案子麽?”

沈朝颜笑得一脸和气,然而脚下却不动声se地往陈府门前的台阶上转了转。

碍於君臣之礼,谢景熙只得跟着她挪了几步。

刚好,沈朝颜把他b进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的空地。

时值七月,又是午後,潋白的yan光照在身上,很快便是热气难耐。

谢景熙今日穿的是鸦青se长袍,最是x1热,就这麽在yan光下站了片刻的功夫,沈朝颜便看见他额角隐约泛起的晶亮。

“回郡主的话,”眼前之人面不改se,语气平静道:“今日前往,所为便是查案。”

“哦?”沈朝颜笑起来,故意道:“同朝为官,陈府新丧,谢寺卿前往不为吊唁,只为查案……这麽说起来,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正因同朝为官,又同事刑狱,故而职责所在,陈尚书在天之灵,必能谅解。”

沈朝颜没说话,看着谢景熙额角越积越多的汗,良久才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免礼。

几人前後进了陈府。

有贵客到访,陈府上下自是不敢怠慢。

他们先被领往灵堂,给陈尚书的灵位上香。

期间,沈朝颜依旧磨磨蹭蹭,让谢景熙站在外面的yan光下等了许久。

“郡主。”

身旁的家仆为她递来一炷点燃的香火。

沈朝颜伸手去接,余光瞟过身後的谢景熙,却见他的双肩在这一霎紧绷了起来。

眼前之人像陷入某种深思,一双本就锋利的眉蹙紧,目光落在她持香的那只手上,眼神犀利。

沈朝颜怔忡,顺着他的视线找去。

檀香的烟雾缭绕之下,她那只断掉的指甲格外突兀。

——————

现在的谢寺卿,回味手上的触觉:什麽软软绵绵的东西,赶紧忘了忘了……

後来的谢寺卿,回味手上的触觉:好像是这样、那样、这样、那样……害羞jpg

这样的眼神,等同於直接戳了沈朝颜还未癒合的痛处。

她颇为不悦地转身,将那只手收回了袖中。

一炷香又磨磨蹭蹭地上了半天,沈朝颜折腾够了,回身看向谢景熙,只见那人还是一副淡然不惊的表情站在阶下,对她的刁难处之泰然。

沈朝颜终於失了兴趣,上完香便往陈夫人所在的正院去了。

穿过两道垂花拱门,就到了陈夫人现下养病的後院。

陈府的管事引着她进了里屋,而病中的陈夫人已着全装,由几人搀扶着,颤巍巍地候在了堂中。

许是担心药味苦涩,堂中点着一炉味道清甜的香。

沈朝颜扫了一眼,发现那晚被她听过墙角的白大夫,竟然也在其中。

而陈夫人的病似乎真的不轻,几人扶着,就行往圈椅的那麽两步,她都走得颇为艰难。

磨磨蹭蹭好半晌,总算是喘匀了气。

沈朝颜这才清了清嗓,y着头皮问她道:“夫人这身t有问过大夫麽?”

陈夫人闻言泛起一点笑意,点头,“回郡主的话,妾身这毛病是多年前生产时落下的病根,这些年断断续续,时好时坏,府上也一直请了大夫在将养。”

沈朝颜点点头,眼神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又问,“若是没有记错,今年上元节g0ng宴上,我还见过夫人一面,那时只觉夫人瘦弱,怎得调养几月,身t反而大不如前了?”

“g0ng宴?”面前的人一怔,眉间浮起一丝迷惘,看向沈朝颜的眼神有一瞬变得涣散。

“夫人。”此时,在一旁站了许久的白柳望却开口了。

他上前一步,对陈夫人微微俯身,将沈朝颜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陈夫人才像是回过了神,面带歉意地道:“都是因为三月前感染了一次风寒,当时病情急转直下,问了好些医馆都束手无策,还好遇到白大夫,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哦?”沈朝颜了然,转头看向一旁的白柳望。

那人穿着乾净清朗的一身雪白袍衫,闻言也向沈朝颜笑着见了一礼。

倏地,她像想起什麽似的,顺势问白柳望道:“我听说事发当晚,陈尚书是因为忽发头疾才在家卧床的,此事,白先生可知晓?”

白柳望怔了怔,似是没想到沈朝颜话题的跳跃,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回她到,“严格说来并不是案发当晚的事,实不相瞒,陈尚书近一月以来都被少眠之症困扰,小人还为他开过一剂方子。”

“那後来呢?”沈朝颜追问。

白柳望一顿,露出点惭愧之se,“小人不才,那方子陈尚书服用几次之後,只是稍有缓解,症状并未有太大改善,故而後来,小人听说是寻了别的医馆了。”

“如此……”沈朝颜一顿,还yu再问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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