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贺的心情立刻沉到谷底,宗家烁脸色也发青,心态是不同程度的崩,然而时间不等人,他们必须接着来。
再次开始,宗家烁上了力道,他不止亲,还用牙齿咬,用手揉搓乳尖,甚至按住苏贺的双臂让他无法动弹,苏贺打开嗓子娇喘连连,紧闭双眼不去看周围环境,努力回想做爱的片段。
终于,在双方几乎是急功近利的作用下,苏贺被撩的忘了情,鼻音黏腻,肢体舒展柔韧,脸上身上泛起了自然的红晕,屏幕前观摩的人都屏息凝视,盯着他扭动的雪白肉体不眨眼。
然而依旧没过。
副导传话,说苏贺的确有了淫靡的样子,可宗家烁出了问题。
宗家烁满脸涨红的坐在床边,整个人很尴尬的窝着,他起了反应,但是比以往更强烈,是下面完全直了起来,裤裆被顶的夸张。
黄一屏长叹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发出崩溃边缘的笑声,他问身边的摄像副导怎么办?后者哪敢搭话,都是面面相觑,不发一语。
只有编剧开了口;“吻是真的,其他的也可以真。”
黄一屏沉默了快2分钟,一挥手;“再等等,先都脱了。”
苏贺不懂,一条短裤的差别而已,能对剧情有什么推进?
宗家烁也这么觉得,他拿着两根烟要跟黄一屏出去透透气,实际上就是想跟他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然而黄一屏的脸几乎上了霜,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真的只是抽烟,其他的什么都没跟宗家烁谈,他的强硬态度很明确,都跟我的要求来!
现场气氛几乎凝固,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气,除了编剧。
他仿佛置身事外,就是来看热闹的,苏贺甚至觉得他存了报复的心,想要整整宗家烁,只是自己比较倒霉,是个炮灰。
宗家烁虽然有股混不吝的气质,但黄一屏作为他的伯乐兼朋友,外加签了合同的上级,他再怎么放荡不羁还是要掂量掂量,哪怕今后不来往了,也要拍完戏再说。
于是二人重新穿着浴袍面对面站着。
“不用从头开始,”副导依旧是个称职的传话筒,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从你们在床上开始。”
“还不清场!?”宗家烁对黄一屏已经无话可说,于是把火撒给副导。
副导无端受了呵斥并没有生气,转身把这股气发给别人;“都出去都出去!!傻站着干什么!!”
现场的人放下工具,悉数走出片场,很快就只剩下导演组的人和编剧。
苏贺知道今天是如何也躲不过了,反正黄一屏也见过自己被人干什么样,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将浴袍脱掉扔到一边,露出白花花一身肉皮。
宗家烁看他这样,也脱了衣服,二人彻底赤裸相对。
在副导的指导下,苏贺躺在床上,宗家烁分开苏贺的双腿压上去,双手撑在他的头两侧。
苏贺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一个热烘烘的东西对着自己屁股,不仅热,还时不时的动一下,好像一个活物,有自己的情绪。
悄悄斜眼去看宗家烁,发现他已经脸红到脖根,额头鬓角都是汗,胳膊上的青筋因为攥紧手凸起,他在努力不让自己与苏贺有不必要的肢体碰触。
“放松,”苏贺在宗家烁耳边安慰;“都是为了拍摄,不用这么紧张,等这段过去就好了。”
宗家烁略带感激的点点头;“我就是怕你误会……”
“我没那么小气,”苏贺阻止宗家烁再说下去;“是郑海城对陈郁。”
宗家烁的眼睛明显睁了睁,用力一点头。
这次拍摄从二人拥吻开始,与之前不同,苏贺成了主导。
苏贺的手温柔抚摸着宗家烁的后脑,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后背,灼热的呼吸在二人之间蒸腾,热切的旁若无人,在吻的足够深入忘情后,宗家烁的胯开始摩擦,并且动作越来越激烈,顶的苏贺身体都在跟着晃动。
这感觉太熟悉了,带着点羞耻感,会阴被蹭的发热发麻,屁股忍不住跟着轻摆,苏贺闭上眼,呼吸快跟心跳一样乱,然而根本不够,他可以更深入,可以更用力……
宗家烁的阴茎已经半硬,苏贺能感觉出尺寸惊人,他要是真的操进来……
苏贺也硬了,性幻想包围他的大脑,知觉变得敏感,甚至每一次宗家烁的虚假挺入都能加速他的血液流动,苏贺周身的皮肉都红透了,叫的比他真实被干还要大声。
这一段从头至尾都没被打断,结束后二人叠在一起喘了半天,直到助理跑进来将浴袍搭在他们身上,这才遮遮掩掩的坐起身,谁也没好意思看谁。
明明说的很好,是郑海城和陈郁,可结束后,苏贺跟宗家烁之间,还是发生了些什么。
“急什么,都急什么?”黄一屏这次不用副导,直接自己发话;“根本就没有人物在里面!陈郁可以急,可以渴求,但郑海城急什么!?你急什么??知道猪八戒吃人参果儿吗!说的他妈就是你!”
一场舍去脸皮的演绎,得到的就是这个评价,苏贺整个人都像是掉进冰窟,哭都哭不出来。
宗家烁穿着畅怀浴袍坐在床边,用手搓着脸,整个人很颓废,再怎么天赋型的选手,也经不住这样精神肉体的双重消耗。苏贺穿着浴袍跟冰雕一样站在旁边,乍一看仿佛是阳痿的丈夫在忏悔。
“……我累了,”宗家烁的声音从指尖挤出来。
“谁不累?”黄一屏反问;“我也想一眨眼的功夫就拍完,但是rory……我不敢说以后,但今天是你的谷底。”
这句话说的连苏贺都难受,更别提当事人了。
“要不今天就这样吧,”编剧冷冰冰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嘲讽。
苏贺抱着胳膊抿着嘴,瞥见宗家烁低垂着脑袋,肩膀在微微颤抖,饶是他这样钝感的人,也快要撑不住了。
这些人开始逼自己,然后逼他,把所有人逼到悬崖边上,最后崩溃。
要的是什么结果呢?这就是所谓的逼出潜能吗?还是发泄自己的不满。
获奖导演,归国才子,青年才俊,这么多头衔之下,也不过是个平凡庸俗的脑袋,和那些执着于流量圈钱的导演没什么区别。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但所有的目光和压力都集中在宗家烁身上,苏贺太理解这种感受了,他之前就经历过。
但他还好一些,那时宗家烁护着他。
“想怎么样直说吧,”苏贺忽然开口。
黄一屏疑惑地看向他,苏贺一向很敬重导演,严守片场尊卑秩序,但此时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又或者忽然对黄一屏祛魅了,双眼直视黄一屏,不卑不亢;“不是说时间紧迫吗,那就别浪费时间。”
编剧好整以暇的看着苏贺,默默退到灯光外的椅子上坐下。
黄一屏头一次见苏贺如此,不知不觉心里的火气降下去一半。这几天他火气都很大,进度落下太多,资方很不满,急的他嘴里起泡,嗓子红肿,恨不能每句话都让副导代讲,他实在喊不出来。
“这场戏,今天必须过,”黄一屏平静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过。”
“那就按编剧要求的来吧,”苏贺看向编剧;“再不行,谁都没办法了。”
宗家烁缓缓抬起头看向苏贺,黄一屏神情有些许松动。
“我只是提个意见,并不是要你们真的实施,”编剧赶紧说;“要是还不行……”
“那就你负责,”苏贺说罢转向黄一屏;“干不干?”
黄一屏此时反倒有些犹豫,他下意识看向宗家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