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融点了点头,又想起了现在谁也看不到,便嗯了一声应下。
“我得去一趟东阳,少说十天,多则半个月,这些天让阿蝉跟着我就行,陈家那边我有笔交易要做,但年后诸事繁忙,少不得你多看顾了。有人给我推荐了管账的主簿来,不日便来报道,你看着能用就留下来。”
广陵王说着想起来什么,“对了,那人其实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带两个小孩,身边也没人帮着照看,若绣衣楼这边他做不了,你安排到王府也可以。”
“知道了,我会看着安排的。你这次出门多带些人吧,伤还没好利索就要跑动,总得有人照看你。”
傅融不自觉的用指腹摩挲手上的扳指,不明白对方给他这东西的用意,是像以往给簪子一样的送礼?还是……
“不用太担心,这次是先去荆州参加刘表的生辰宴,若是谈拢了,我会跟着陈家一同去东阳,谈不拢就在荆州留些时日,看看这买卖能不能换个人做。总归不会有别的问题。”
广陵王语气中都带了些笑意,“你别看我好像年龄不大,刘表都要同我称兄道弟,他家小辈到时候得排着队喊皇叔,哈哈。”
“幼稚。”
傅融听了,也觉得这不是能出大事的地方,毕竟有人做东,真出了事,刘表也担不起责任。
广陵王说着说着,便觉得这姿势不舒服,抬腿搭在了傅融身上,感到对方身子一僵,他笑道:“你怎么这么紧张,藏在被子里,就是要两个人紧紧挨着,抱在一起,这样就又暖和,又安全,什么都不用怕了。来,我教你怎么做。”
他将富裕的被子又掖了掖,里面的空间更加逼仄,广陵王搂住傅融的腰,一条腿挤进他的腿缝里,整个人都紧紧缠上去,脸也埋进对方的颈窝。
本来寒冷的冬夜,都有点暖和的过分了。
傅融避无可避,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抱我呀。”
怀里的人用又轻又柔软的声音提示他,傅融便将环抱住对方,手搭在他单薄的脊背上。
外界的一切仿佛都被这床被子隔绝在外,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交换着体温,连心跳都渐渐重合。
好安静……但又好吵。
除了呼吸和心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刚刚还一致的频率突然被打乱,傅融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他的心跳好像越来越快了,会被听到的。
糟了……
他这样想着,却舍不得推开窝在自己怀中的人,肌肤触碰在一起的感觉太好了,让他觉得自己的和广陵王身上的衣服都有点多余。
“傅融,跟我之前,你是做什么的呀?”
“一些脏活。”
他好像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之前都在做什么了,喜欢算账,或者擅长料理,想要养狗……都是遇到他之后才真的开始做的。
“脏活?具体做什么?”
广陵王柔软的嘴唇碰到了自己的侧颈,酥痒的感觉只有一瞬间,他却忍不住夹了腿,轻喘一口气:“呼、杀、杀手。”
“所以你才总说绣衣楼有编制好啊……我听说杀手组织都不用真名的,你这么强,肯定有自己的代号吧?”
广陵王若有所思,抱着傅融的手臂又加了些力气。
傅融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喘不上气,开始是暖和,现在就有点热,他的头发太长也成了一种负担。
代号……确实是有过来着。
“……幽梦。”
“唔,还挺适合你的。毕竟你人长得漂亮嘛。”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拍傅融的背,“你是不是困了呀?最近熬了这么久,睡吧。”
“热……”
傅融的手指抓住了广陵王的寝衣,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啾——”
广陵王抬头亲了一口傅融的嘴唇,笑眯眯的哄人,“睡吧,我给你脱一件,马上就不热了。”
他边说便把掖死的被子放了个小口,让空气开始流通。
他松开了箍着对方胸膛的手,假模假样地给傅融脱了件中衣,对方浑身上下都有些烫手,光滑的肌肤微微有些汗意。
对方任他摆弄,显然是气血亏损之症作祟,又让自己这样一折腾,昏睡过去了。
广陵王自己探出头去,调整了一番呼吸,身上燥热感渐渐消退,他儿时常与刘辩在棉被中嬉闹,往往还不止用一床锦被,那滋味真是难以承受,好几次险些憋死才练就出现在的功力。
待对方睡的平稳一些,广陵王便轻手轻脚的帮他调整了姿势,好让他睡的舒服些,别真给憋死。
今日还果然是言出法随,居然真给问出来些东西。
就是别说了,幽梦这个代号还怪好听的,改日去翻翻鸢报,看一下他之前给谁做事。